玥終於鬆了一口氣。
小貓咪的身子不停地顫抖著,是害怕了吧?她看著看著,心生憐憫上前伸出手想安慰一下它,然而,當她一接近,貓兒明顯抖得更厲害了。
她深怕自己嚇著了它,趕緊將手縮了回去。
“喵!”小貓咪又衝著她叫了一聲---
這一宣告顯比方才那一聲脆弱的叫喊要響亮一聲,似乎在告訴她,它沒事了。
望著它,穆千玥臉上不由自己地揚起一絲寬慰的笑容,她站在那裡,看著了它好一會,這才依依不捨地舉步離開---
再回頭,小貓咪依舊在那裡望著她,她的心久久不能平伏,好想找個人傾訴一下,她不由得拉開挎包將手機拿出來,開啟通迅錄,手指往字元上一劃,螢幕赫然出來‘老公’兩字。
然而她的手指在將地碰觸到那個話筒的標誌之時,她猶疑了,最終,手機被無聲地放回挎包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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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微微吹著,四周極暗極暗,奇怪的是,看似極暗,然而一切事物卻異常的清楚的展現在眼前,所有東西的輪廓都很清晰,如同潑了黑的白紙,這個世界,彷彿除了黑就是白。
生鏽的鐵欄、斑駁的牆壁上爬滿了枯萎的枝藤,雜草叢生的院落一角有一張破爛的折凳;世界一片的死寂,這裡---已經似乎已經被人類遺棄了幾個世紀。
然而就在這個破院中央,卻拉著幾根繩索,繩索上方晾著幾塊白布,布除了白還是白,白得可怕,像極了醫院內的裹屍布,風一吹,白布就隨風一下一下飄蕩著、飄蕩著---
一切顯得如此的平靜,平靜得可怕。
驟然間,鏡頭轉動著,漸漸接近那一塊塊的白布,白色的壓抑讓人感到頭皮發麻,突然間,鏡頭猛地晃動了一下,白布上赫然出現一個駭人的紅色手印,異常的血紅,下一刻,那血漸漸地熔化,往下滴下來,一滴、一滴、一滴---
隨著電影營造的恐怖氛圍越來越重,穆千玥不再淡定,她扭頭看了一眼四周,心裡漸漸有種發毛的感覺,掌心也開始滲出汗水來,螢幕上有任何一絲動靜都讓她都屏住,瞳孔緊縮。
她睜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電視螢幕,心隨著電視畫面那異常陰森的恐怖氛圍而懸在半空。
突然間,一直死寂的周圍突然間‘嗖’的一聲,她的心猛地緊縮著。
一個拉得極長極長的身影出現在白布的後方,陰陰森森的緩緩地往前移動著,長長的頭髮,淺白色的長裙,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突然間,鏡頭獄猝不及防猛地一拉,一張蒼白如活死屍臉孔猛地被放大,一雙沒有眼珠的眼睛空洞洞地望著她---望著她---
穆千玥的神智已經完全進入電影情節之中,猛地受到驚嚇,她的身子頓時一震,身子往後縮去,緊緊地依偎著身後沙發---
電影繼續播放著,四周一片昏黑,她的神經繃得死緊,雙臂緊緊地抱著一個抱枕,整個身子已經縮成一團,電視機發出任何一絲動靜都讓她為之一驚。
電影的畫面繼續變換著,黑暗中,只有電視機那昏暗的光線照著她臉孔,時而暗時而亮。
畫面轉到一個校園內,幾個小學生圍在一棵大樹底下興高采烈地玩著遊戲,這原來是輕鬆愉悅的畫面,可這部片子恐怖的宣染手法實在太過成功了,硬在將這畫面拍出讓人心寒的感覺---不遠處的一個洗手槽處空無一人,孩子的歡笑聲依舊傳來,洗水槽上按著生鏽的水管,一個水龍頭沒扭緊,一滴滴地漏著水,一滴、一滴,緩緩地滴落在水泥池上,畫面極緩慢,似乎隨時隨刻有什麼異物會從裡頭竄出來似的。
背後儘管緊緊地靠著軟質的沙發,可背梁依舊一陣發寒,穆千玥不由自主伸開雙臂擁抱著自己的,畫面中忽然一陣大風,她已分不清戲裡戲外,只覺得頭皮發麻,在黑暗中,似乎有什麼無形的東西向她接近,她不安地扭頭望了望四周----
牆櫃、壁燈、還有一個龐然大物立在牆角,她明知道那只是一盆盆栽,然而此刻看在眼中,卻像是一個巨型的黑色活物,在後方偷窺著她讓人不寒而粟---
播放中畫面突然一黑,她什麼也看不見,她一驚,身子不受控制地顫動了一下,當畫面再度亮起時,卻是一個駭人的鏡頭。
穆千玥嚥了咽喉,再也承受不住四面八方的黑暗,大著膽子衝到牆角開啟了客廳的吊燈。燈光一亮,她再望了望四周,家依舊靜悄悄的,只是那棵高高的盆栽變得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