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著樊城大叫道:“大汗快看。城裡起火了!肯定是愛老將軍從地道入城了!”忽必烈驚喜下扭頭一看。果然看到樊城城中升起火頭。只是不知道是蒙古軍入城後放地火?還是愛魯答兒軍挖地地道又被宋軍發現。宋軍又一次用火攻破壞地道?
“城裡怎麼起火了?”正抱病坐在推車上指揮戰鬥的呂文德差不多是同時發現樊城城中火起,看到這個極不吉利的訊號,重病在身的呂文德幾乎是跳了起來,連連大吼道:“城裡怎麼起火了?快派人去偵察!歐立恭人呢?把他給我叫來。”
不一刻,同樣殺得滿身是血的歐立恭首先趕到呂文德面前,呂文德二話不說賞給他幾記耳光,吼道:“誰叫你上城牆了?你怎麼不在城裡守衛?城裡忽然起火,到底是怎麼回事?”歐立恭摸著臉委屈的答道:“半夜的時候,我把韃子的地道燒了,看到城牆上戰事吃緊,就領著弟兄們上城助戰。不過我已經把韃子的地道填平了,絕對不會有韃子從地道進來。”
“那你有沒有檢查韃子會挖第二條地道?”呂文德正追問間。前去城中偵察的親兵已經跌跌撞撞的衝回來,向呂文德哭喊道:“大帥,大事不好了,城裡突然出現了一支韃子軍隊,正在到處殺人放火,咱們的軍隊全上城了,沒辦法阻攔他們。”親兵的報告還沒說完,呂文德和歐立恭等所有在場的宋軍將士的臉都已經蒼白得象是死人一般,呂文德無力的一屁股坐回車上,喃喃道:“功虧一簣,功虧一簣啊。”
“大帥,末將該死,末將誤了全城百姓啊。”歐立恭號啕大哭,跪在呂文德面前拼命以頭搶地。宋軍將士則個個淚流滿面,頂著毒煙烈火血戰了一夜都沒讓敵人上城,卻因為小小一個失誤,導致滿盤皆輸
“算了,現在就算殺了你也沒用了。”呂文德很快冷靜下來,踢了歐立恭一腳,喝道:“馬上帶兵下城,去封住韃子的地道,不能讓韃子繼續進來。”歐立恭大哭著向呂文德磕一個頭,提著刀衝下城去。呂文德又抓住自己的親兵隊長,吼道:“帶上我的所有親兵,去把火炮運進內城,如果來韃子來搶奪,寧可炸掉也不能落到韃子手裡!”
“大汗萬歲!”當蒙古軍在樊城城中射出煙花通知地道已經得手時,城外蒙古軍立時一片歡呼雀躍,傷亡慘重仍然久攻不下已經衰竭到極點計程車氣馬上膨脹到極點,忽必烈更是意氣風發的在御輦上親自敲響了戰鼓,鼓舞士兵英勇向前。一時間,蒙古軍預備隊從三個方向蜂擁而來,向樊城城牆發動最為猛烈的攻擊,上百輛衝車瘋狂撞擊樊城城門城牆,數以千計的雲梯搭上城牆,密密麻麻的蒙古士兵象螞蟻一樣向上攀爬,樊城東西北三道城門同時告急。到了天色大亮時,蒙古軍已經數十次衝破宋軍防禦上城,外城防線已是搖搖欲墜,連夜挖進樊城的地道中也源源不絕的湧出蒙古士兵,歐立恭率領的宋軍雖然拼死作戰,卻始終無法封閉地道。
“大勢去矣。”呂文德長嘆一聲,讓人將兩名助手範天順和牛富叫到面前,沉聲說道:“外城估計是堅守不住了,我們得做好退守內城和韃子打巷戰的準備,但外城還需要一支隊伍斷後,給兄弟部隊和百姓們退入內城爭取時間,你們倆?”
“我留下!”牛富和範天順同時上前一步,異口同聲
。呂文德知道這兩名助手的脾氣,從懷裡拿出一枚T“拋銅板決定吧,字是範天順,背是牛富——別以為進內城就是貪生怕死,進了內城,還有更殘酷的戰鬥等著我們。
”說罷,呂文德將銅板輕輕拋起
片刻後,牛富領著大約一半的殘餘宋軍保護著呂文德依次撤下城牆,開始組織外城的百姓撤往內城,同時將外城的儲藏的糧食、火藥和各種軍需物資運往內城。範天順則領著其他宋軍繼續留在城上堅守,並有組織的破壞倉促間無法搬運的噴火油櫃和床子弩等守城工具,以免落入忽必烈手中。城外忽必烈透過士兵報告很快發現了這個跡象,忙大吼道:“蠻子想退進內城和我們打巷戰,全軍總攻,絕對不能讓蠻子把糧食軍需運到了內城!解汝揖,李庭,你們倆馬上從地道入城增援愛魯答兒將軍,破壞蠻子的轉移計劃!”
“嗚——!”蒙古軍總攻擊的號角長鳴,難以計數的蒙古士兵潮水一般湧向樊城,樊城城下已經看不到一點空隙,密密麻麻全是蒙古士兵的人頭湧動,天空中來往箭矢則幾乎將天空掩蓋,以至於東昇起朝陽無法照耀到樊城城頭。範天順率領的宋軍雖然浴血奮戰,拼死守衛,卻還是被人數佔絕對優勢的蒙古軍殺得節節後退,越來越多的蒙古士兵爬上了樊城城頭。
“弟兄們,咱們為國盡忠的時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