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頭。
更讓李璮心癢難熬的還在後面,涿州萬戶張弘範一再來信催促,說是張榮的軍隊已經從他的治地經過北上,張弘範也做好起兵偷襲大都的準備,希望李璮不要錯過機會奪取濟南。切斷忽必烈的南面援軍。在信地最後,張弘範還動情的勸說道:“君與愚弟皆是漢人子孫,豈可屈身服侍韃子,助紂為虐屠戮同胞?望君早做決斷,高舉義旗光復漢家河山,建萬世不滅之功業。愚弟自當跟隨兄長,即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君若取下濟南,愚弟即便偷襲大都不成,也有後路可退,率父老鄉鄰與兄共歸大宋。愚弟弘範泣上。”
“張弘範,好兄弟啊!”看完張弘範地來信,李璮仰天長嘆,眼中淚花閃爍。感嘆道:“想不到你張弘範平時不聲不響,內心卻與我李璮一樣,記得我們都是華夏男兒!炎黃子孫!”
“大都督。你真相信張弘範?”王文統苦笑問道:“難道大都督忘了?張弘範的父親張柔就是死在賈少傅手裡,他與賈少傅有不共戴天之仇!”
“我的父親也是死在趙葵手裡,難道我也和大宋有不共戴天之仇嗎?”李璮一句話噎得王文統直翻白眼,找不出一句話來回答。李璮又放下信問道:“岳父,你認為小婿如果此刻去攻濟南,能有幾分勝算?”
王文統沒有立即回答,盤算了許久才斟酌著用詞小心翼翼的說道:“大都督如果此刻去取濟南,只要用兵得法,勝算應該很大但是。濟南西面地博州和大名府敵情不明,南面泰安的嚴忠濟也是個反覆無常的卑鄙小人,不太靠得住。所以老夫擔心,把濟南吃下去容易,拉不出來就麻煩了。”
“岳父老謀深算,小婿素來佩服但這一次,岳父你失算了。”李璮從暗屜中取出一疊書信,搖晃著得意洋洋的說道:“岳父請看,這裡面有泰安府萬戶嚴忠濟和大名府的萬戶梁仲寫給小婿地書信。他們在信中已經暗示只要小婿舉事,他們馬上起兵響應,梁仲地控制地正好卡在郭侃的糧道上,郭侃即便提兵來犯,梁仲也可以輕鬆切斷他地糧道,讓他不戰自亂。”
王文統默默無語李璮現在已經是利慾薰心,王文統就算再怎麼說李璮也聽不進去了。不過王文統還有一個辦法,又勸道:“大都督,也許情況真地很樂觀。但益都民寡田薄。軍糧最容易出現亂子。在賈少傅給出準確答覆之前,我們還是耐心等待的好算路程。賈少傅的訊息最多再有十二天就可以送到益都了。”
“這十二天可真難熬啊。”李璮長嘆一聲,眼睛又盯到了地圖上地濟南府,口水不知不覺流出嘴角
事情很是出乎王文統的預料,七天之後,大都忽然又有使臣到來,並且帶來忽必烈的所謂聖旨,加封王文統為中書省平章政事的從一品高官,加封李璮的兒子李彥簡為正三品的治書侍御史,即日赴大都上任。李璮一聽急了,知道忽必烈這又是向他要人質,自己如果不同意就等於是謀反,忽必烈只怕會立即動手。恰在這時,李璮在臨安的情報網用信鴿輾轉送來了一個訊息
“賈少傅向淮東增兵了?還是曹世雄親自率領的騎兵?!”李璮大喜過望,激動得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這回王文統也有些糊塗,喃喃道:“賈少傅在這個時候向淮東增兵是什麼意思?難道賈少傅真覺得現在是動手地最好機會?”
“不光是臨安那邊有動作,兩淮也動起來了。”李璮的伯父李祿激動的說道:“李庭芝的軍隊在向漣水集結,杜庶的軍隊也有動作,主力在濠州附近頻頻活動(杜庶:我是在練兵好不好?濠州河灣有一個回水處,是天然的水軍練兵場懂不懂?),而且賈少傅的心腹廖瑩中也已經在趕往沭陽的途中,看來這一次賈少傅要來真的了。”
“動手!”李璮大喝一聲,“傳檄中原各路,我李璮正式起兵反蒙歸宋!讓中原漢人諸侯起兵響應,驅逐韃虜,光復漢家江山!”
“大都督,韃子派來地使者怎麼辦?”李祿激動的問道。李璮大手一揮,大喝道:“抓起來祭旗,全軍即日開拔,攻佔濟南!”
第11章 上屋抽梯
公元一二六二年,宋景定三年、蒙古忽必烈汗中統三年三月初五,蒙古軍山東東路行路總管兼江淮大都督李璮心懷故國,毅然決定易幟歸宋,打出大宋旗號公然反叛忽必烈,掀起了歷史上著名的李璮叛矇事件的序幕。時隔一百三十五年後,大宋的朱紫大旗再一次在山東重鎮益都上空飄蕩,在大宋旗幟下,蒙古使者的頸中鮮血潑灑如畫,李璮身著大宋軍服,舉劍怒吼,“我山東男兒,從此復歸大宋!”上萬披甲戰士同時怒吼,“復歸大宋!”
李璮準備叛變早就不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