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如虹,現在信心恢復的襄陽仍在死守,主力則已抵達鄂州,沿水路最多三四天時間就能抵達龍尾州,與襄陽內外夾擊蒙古軍,致不濟也能衝入襄陽與蒙古對耗。所以總的來說,蒙古軍這一仗勝算實在不大。與其冒險把這點最後本錢拼光,倒不如退回中原重整旗鼓,甚至聯合阿里不哥,以期重圖江南。
“要朕撤軍?等待時機重圖江南?”忽必烈萬分猶豫,也知道以塔察爾和阿合馬為的蒙古將官提出這樣的建議乃是出於一片忠心,可忽必烈卻死活拉不下這個面子,更不願錯過這個與賈老賊決一死戰機會。不過在忽必烈將這個建議提交幾個心腹秘密討論時,忽必烈最信任的心腹們卻幾乎一面倒的反對,伯顏、阿里海牙、劉整、史天澤和張弘範等人是不服氣,堅持要和賈老賊決戰;姚樞、竇默和張德輝等漢人謀士卻知道忽必烈這次如果撤軍,為了尋圖東山再
會,必然要向歧視漢人地阿里不哥做出巨大讓步換取這些漢人謀士來說無疑將是致命打擊,為了自身利益權位,這些人自然堅決反對,希望忽必烈與賈老賊做冒險一搏,賭上一賭。在場諸人之中,竟然只有職業謀士子聰低頭不語,對此不置可否。
“子聰大師,你怎麼又不說話了?”忽必烈拖長聲音問道。子聰向忽必烈一合掌,低頭答道:“回大汗,小僧前日看到宋人出征名單,賈似道老賊的幕僚主簿劉秉恕竟然與小僧胞弟同名,為了避嫌,小僧不得已而閉口。”
“得了,賈似道老賊明知道劉秉恕是你弟弟,仍然對他言聽計從,待如心腹手足,朕難道連賈老賊的胸懷氣度都比不上嗎?”忽必烈不耐煩地喝道:“朕早知道賈老賊身邊的劉秉恕就是你弟弟,對你難道不是一如既往地信任重用?說說你的意見,朕知道你定有主意。”
“小僧謝大汗信任,那小僧就說了。”子聰見忽必烈已經堵住同僚地嘴,這才暢所欲言道:“大汗,恕小僧直言,以我軍目前的情況,與宋人決戰並無十分勝算,但也不是毫無勝算,所以我軍地撤與不撤,也在兩可之間。
”
“說仔細些。”忽必烈隧道。子聰點頭,答道:“我軍與宋人相比,有兩個關鍵不同——我軍糧少兵多而宋人兵少糧多,我軍擅長野戰而宋人善於防守!所以我軍若是能將宋人主力逼到陸地決戰,那我軍以眾凌寡又擅長野戰,勝算極大;若是讓宋人主力衝入襄陽,依據堅城與我軍對耗,那我軍必然耗不過宋人,反而會被宋人完全拖垮,宋人再乘我軍撤離之時追殺,重蹈鄂州覆轍也是沒有可能。所以小僧認為,我軍若是要把握勝機,必然要在宋人主力入城之前攔截之,並以之決戰,那我軍勝算極大;若宋人主力入城,那我軍就應該在沒有被宋人拖跨之前撤出襄樊,返回中原而另期再戰。”
聽著子聰的分析,忽必烈目光深處的那點猶豫漸漸消散,沉吟道:“大師的意思是?我軍應該與宋人主力決戰,但應該在他們突入襄陽之前速戰速決。若是宋人主力進入襄陽,與我軍形成對耗之勢,那我軍就應該果斷撤離,不被宋人拖跨?”子聰斬釘截鐵的答道:“不錯,小僧的意見是——先打了再說!但只能打阻擊戰和打野戰,若是打消耗戰,那我軍幾乎可以說是必敗!”
“嗯。”忽必烈鼻哼著終於點了點頭,又向其他心腹喝道:“你們聽聽,子聰大師對戰局地分析和判斷多麼明確?那象你們,只會叫嚷打,怎麼和宋人打,卻一問三不知!”蒙古眾將嘴上轟然答應,心中則深妒子聰。子聰卻苦笑不已,心知忽必烈是在籠絡自己,不過子聰心裡面也很明白——自己即使不這麼獻計,以忽必烈目前後方爛崩潰的情況,也遲早會選擇先打上一仗再觀察形勢的主意。
“子聰大師說得對,朕這次御駕親征,已是賭上我蒙古國運,怎麼能輕易撤兵?”忽必烈大聲說道:“朕意已決,先全力阻擊宋人主力,使之不能與入襄陽堅守,將宋人逼到野外決戰!若不成功,再另做計議!”
“臣等謹遵聖命,誓於宋人決一死戰!”蒙古眾將齊聲答應。忽必烈又命令道:“從即刻起,再加派三倍斥候,日夜不停嚴密監視宋人主力動向,每半個時辰一報,不得有誤!”
“大汗,依小僧愚見。”子聰提醒道:“如果宋人主力增援襄陽,走均州水路的可能性最小,走江陵陸路的可能性次之,走郢州漢水水路的可能性最大!望大汗早做準備。”
“何以見得?”忽必烈側目問道。子聰露齒一笑,合掌答道:“賈似道老賊身邊那個劉秉恕不是笨蛋,小僧能看到的,他必然能看到。走均州水路,漢江上游狹窄的河面不利於他水軍展開,長江到均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