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第二條應對。之策呢?”鐵公雞賈老賊一聽要出錢出糧,馬上改變口風不敢答應。子聰眉頭皺得更緊,有些猶豫的說道:“這第二條,就是勸說李璮出手增援張榮。李璮的軍隊裡騎兵頗多,和阿里不哥有一戰之力,而且李璮是最早投靠大宋的中原世侯,這些年從大宋撈的好處也最多,積蓄了相當可觀的力量,借阿里不哥的手消耗一下他。”
子聰沒敢把話說完,但賈老賊卻知道他的言下之意——李璮雖然投靠了南宋,但南宋對他的控制其實非常薄弱,又要樹立他這個榜樣,平時裡軍糧和武器都是要什麼有什麼,差不多是把他的軍隊全給養了起來,生生把他打造成了中原第一軍閥,隱隱已有尾大不掉的趨勢,讓他去和阿里不哥血拼消耗,南宋無疑可以坐收漁利。不過賈老賊也很清楚其中的困難,所以賈老賊也遲疑著說道:“大師此計雖妙,可王文統那裡,只怕我們的使者剛給李璮下詔,王文統馬上就能知道我們打什麼算盤。”
“太師所言極是,這也是小僧最擔心的事。”子聰苦笑答道。這時候,跟隨賈老賊時間最久的首任狗頭軍師廖瑩中忽然笑了起來,“太師,大師,小生明白你們的意思了。太師請放心,小生願為大宋使者去見李璮,定可說服李璮心甘情願的出兵泰安。”
“你?”賈老賊有些驚訝的打量廖瑩中,就象第一次認識這個跟了自己幾十年的老走狗一樣。那邊子聰也是滿腹疑惑的打量廖瑩中,試探問道:“廖先生,請恕小僧冒昧,你打算如何說服李璮和王文統?再請恕小僧冒昧一句,王文統可不好對付。”
“子聰大師不必客氣,小生知道自己才能遠不如王文統。”廖瑩中頗有些豁達的一笑,解釋道:“其實小生並沒有打算說服王文統,小生只需要說服李璮足以。”
“你怎麼說服李璮?”賈老賊眉毛一揚,盯著老走狗問道。廖瑩中嘻嘻一笑,“太師,你好象忘記了,上次李璮不顧王文統全力反對,提前易幟歸宋,討伐忽必烈,就是因為小生的無心之失。”
“濟南府!”賈老賊和子聰同時醒悟過來。廖瑩中微笑答道:“不錯,李璮為人貪婪好利,對濟南府垂涎三尺,一心只想做山東王,大宋若是以濟南、益都二府為誘餌,再許以山東安撫制置大使一職,李璮必然出兵。而且王文統就算勸他,以李璮之剛愎自用,他也不會聽。”
李璮剛愎自用的性格,賈老賊和子聰都深有體會——當初李璮發瘋一樣提前易幟,險些導致兵敗身亡,那時候還在不同戰線上的賈老賊和子聰可都沒少在背後罵他蠢貨。所以賈老賊和子聰反覆盤算之後,還是決定讓廖瑩中去李璮那裡碰碰運氣——反正就算失敗也沒什麼,李璮和王文統絕不會為此與大宋翻臉。
決定了應對策略,賈老賊馬上進宮去向趙禥討要聖旨,仍然躺在病床上的趙禥倒也爽快,立即就按賈老賊的意思下詔,派廖瑩中為宣旨使者去見李璮,同時順便答應了由賈老賊親自出任他三個兒子老師的事情。拿到聖旨,賈老賊也沒耽擱,立即回到半閒堂讓廖瑩中即刻動身,抓緊時間去見李璮。
“對了,太師,學生還有一件事忘記告訴你。”賈老賊親自把廖瑩中送出大門時,廖瑩中忽然想起一事,向賈老賊稟報道:“上次太師不是讓那些全身上下黑黝黝的色目商人去海外弄病馬嗎?兩個月前,那些色目人來見了小人一次,說是他們弄到了病馬,也按太師說的辦法讓病馬不斷傳染好馬,從海路運來大宋,只是他們運氣不好,船在快到大食國的時候遭遇風暴,耽誤了時間,沒能及時買到好馬給病馬傳染,結果馬在海上就全病死了。”
“那你是怎麼答覆他們的?”賈老賊也忘了這件事,忙問廖瑩中後來的處置辦法。廖瑩中答道:“因為太師說過那些病馬重要,所以學生仍然付給了那些黑色色目人船錢和馬錢,要求他們回國之後,再送一次病馬過來,只要成功,賞錢加倍。”
“你做得很對,咱們是得再碰一次運氣。”賈老賊點頭,心說那種感染了非洲馬瘟的病馬如果能弄到手裡,再拿去對付阿里不哥的鐵騎,阿里不哥那些騎兵樂子可就大了。
光以才能學識而論,廖瑩中是遠比不上子聰和劉秉恕兄弟的,可是他偏偏非常處理那些煩瑣的細節事務,平時裡這個優點不顯眼,可是他這一走,沒人幫忙的賈老賊可就忙昏了頭,還好賈老賊的女婿陸秀夫也頂了上來,幫了不少大忙,否則賈老賊恐怕連親自教育兒子的大事也得耽擱了。
六月二十八正午,賈老賊來到位於皇宮後花園的資善堂,正式出任帝師。在此之前,賈老賊已經從全玖口中知道大兒子趙顯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