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率領援軍北上解圍。”
“張老將軍,你不要太過指望援軍了。”李璮苦笑著勸道:“賈太師的信還是你轉交給我的,難道你沒看到賈太師在信上說大宋皇帝病重嗎?皇上病重期間,賈太師身為大宋朝廷首輔,又怎麼敢隨便離開臨安?而且賈太師在信裡封老將軍為徐州侯,封少將軍為下邳侯,這就是暗示你們撤到徐州和下邳的意思,那兩個州府背靠兩淮,大宋軍隊無論是援助糧草軍需還是直接出兵救援都非常容易,老將軍和少將軍的安全才可以穩如泰山。”
“撤到徐州和下邳?”張榮冷哼一聲,問道:“那騰州、兗州和濟州怎麼辦?拱手送給阿里不哥韃子?”張宏三兄弟默不作聲,表情則非常堅定,說什麼都不肯放棄土地。
如果不是賈老賊透過王文統告訴李璮,說是隻要把張榮祖孫帶到徐州下邳就封李璮為齊郡王,李璮這會簡直想扔下張榮祖孫單獨突圍,可考慮到齊郡王的誘惑,還有考慮單獨突圍就要單獨承受阿里不哥軍的追擊。李璮還是強壓下這個念頭,開始和張榮祖孫的鬥嘴戰,再三勸告張榮祖孫儘快突圍,無奈張榮祖孫說什麼都不肯放棄三個州府,最終雙方再度不歡而散。李璮也沒了辦法,只好利用信鴿送出書信,向賈老賊稟報張榮祖孫的堅決態度——同時暗示自己已經盡力,不排除自己單獨突圍的可能。
李璮放出的信鴿首先到達臨淮,經李庭芝轉手後才送到了臨安的賈老賊手中,看完李璮密報後,賈老賊氣得幾乎把桌子掀了——張榮祖孫堅持不肯南下,對南宋的北方防線來說,山東西路這段防線就露出了巨大破綻,能夠打仗的軍隊被困死在兩淮的兗州,最有利於堅守的徐州和下邳反而兵力空虛,隨時有可能被阿里不哥的分兵偷襲。同時被困在兗州的張榮祖孫和李璮也無法直接控制,隨時有可能被阿里不哥策反,成為阿里不哥攻打南宋的馬前卒!
“混帳東西,你們以為用消耗戰就可以耗死阿里不哥了?”賈老賊把茶杯砸得粉碎,破口大罵道:“貪得無厭的蠢豬!一毛不拔的鐵公雞!難道你們忘了,秋收才剛剛結束,阿里不哥斷時間內會缺糧不?本來你們死光死絕老子不心疼,壞了老子的大事,老子就把你們千刀萬剮!”
狂怒之中,賈老賊甚至向子聰喝道:“子聰大師,馬上給李庭芝去一道命令,讓他馬上打著救援兗州的旗號北上,接管徐州和下邳,黃河天險他們不守,我們自己守!徐州和下邳的張榮軍隊如果聽話,可以封官賞爵,如果膽敢反抗,殺無赦!”(注)
賈老賊的命令發出,正在看著全國地圖盤算的子聰卻紋絲不動,旁邊廖瑩中著了急,悄悄捅了一下子聰,低聲說道:“子聰大師,平章在和你說話。”子聰一笑,答道:“瑩中先生,我聽到了,不過這是太師在憤怒中下的亂命,等太師冷靜下來,小僧再慢慢勸他。”
“怎麼?子聰大師你認為本官是在亂下命令?”賈老賊憤怒問道。子聰含笑點頭,答道:“太師,如果你真給李庭芝去這樣的命令,那張榮祖孫必反,甚至還會害了李璮將軍。”
“為什麼?”賈老賊盡力讓自己冷靜的問道。子聰回過頭來,微笑說道:“太師難道沒有想過張榮祖孫為什麼不肯放棄兗州、濟州和騰州?還不是因為他們視地盤如命根子,你這個時候去把他們的徐州和下邳搶過來,不是把他們逼反是什麼?”
賈老賊啞口無言,間接承認自己剛才過於衝動。子聰則又陰陰的說道:“如果換成平時,把張榮祖孫逼反也沒什麼。但是從阿里不哥放棄泰安屠城這個計劃來看,他肯定打定了招降張榮祖孫的主意,我們如果再去搶徐州和下邳,那張榮祖孫也將鐵定投降,成為阿里不哥南下的馬前卒!到那時候,不僅兩淮將面臨阿里不哥威脅,對大宋朝廷和賈太師你的威信,都將是巨大打擊!”
“可是不這麼做的話,又能怎麼辦?”賈老賊拉長著臉盤算良久,這才問道:“現在張榮祖孫說什麼都不肯放棄兗州,遠離兩淮無法直接控制,簡直成了我們在兩淮以北的一顆不定時炸彈,隨時有可能在兩淮防線上炸響,我們如果不採取對策,只怕這休養生息的計劃,也就再沒有機會實施了。”
“太師說得對,張榮祖孫說白了就是反覆無常的小人,我們不做好準備,只怕隨時有可能倒向阿里不哥韃子。”廖瑩中先附和賈老賊一句,又向子聰問道:“子聰大師,你這麼胸有成竹,難道有什麼兩全其美的對策了?”
“在這種情況下,就是神仙也不會有兩全其美的對策。”子聰先搖搖頭,然後才微笑說道:“不過小僧一番思量,倒是琢磨出了上中下三策,可供太師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