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老賊受過後世生男生女都一樣的思想毒害,在兒子問題上自然看得很開,可是賈老賊的幾個走狗卻都是從小讀著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聖賢書長大的主,對賈老賊的高論自然是大眼瞪小眼,搞不清楚賈老賊到底是豁達還是無奈的自我安慰。而子聰先偷瞟了一眼隱約知情的廖瑩中神色,這才微笑著向賈老賊試探著問道:“太師,小僧冒昧揣測一句,太師對此事如此豁達——該不會是象孟麗君那件事一樣,太師在外面還有私生兒子吧?”說到這,子聰趕緊補充一句,“當然了,這只是小僧的冒昧揣測,如果說錯,還請太師恕罪。”
子聰這句話一下子說到點子,韓震、宋京和咎萬壽早就知道賈老賊好色風流,對這個猜測當然很是贊同,廖瑩中臉上的肌肉卻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趕緊低下頭去繼續一聲不吭。賈老賊則不動聲色,只是微笑道:“本官倒很想在外面有個私生子,不過你們也看到了,本官的幾位夫人個個如狼似虎,差不多都快把本官榨乾了,本官那還有剩下的力氣去外面造兒子?”
賈老賊幾個走狗一起鬨笑,廖瑩中也跟著乾笑幾聲,暗罵賈老賊臉皮比城牆還厚,說起假話連臉皮都不會紅一下——要知道,當初賈老賊和全玖造出趙顯來的那個晚上,廖瑩中可就守在門口啊。反倒是挑起這個話題的子聰不動聲色,對賈老賊的下流話充耳不聞。
又閒談了幾句喝了一杯熱茶,已經累得筋疲力盡的賈老賊叫來酒菜。就在紅梅閣書裡設宴款待眾走狗,準備吃完晚飯就各自回家睡覺。因為賈老賊不喜歡在宴會時欣賞歌舞奢侈浪費,所以眾人也只能閒談解悶,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誘導,閒談話題三轉兩轉,不知不覺間就轉到了宋度宗趙禥的身體情況上。
“皇上的身體真的是太差了。”陸秀夫嘆氣說道:“去年岳父從四川回來以後,皇上就一直大病小病不斷,也不知道岳父北伐時,皇上的病情能不能完全好轉,否則岳父即便領兵北上,恐怕也不能對臨安完全放心。”
“恐怕難了。”宋京附和一句,也是嘆氣道:“皇上對女人那態度唉,怎麼可能徹底好轉?”
眾人一起默然,這一年多時間來,包括賈老賊在內的文武百官都沒少上表上書,或是婉轉提醒,或是直接指責,都是要求趙禥不可過於沉溺於酒色,免得年紀輕輕就掛在女人肚皮上。而趙禥對這些話一律是虛心接受,堅決不聽,當面說得好聽,拍著胸脯說一定改,轉過身又去臨幸十幾二十個妃子宮女,生生把年輕力壯的身體給糟蹋跨了。
“太師,你去年計劃在三年後全面北伐。”子聰開口,慢騰騰的說道:“如果繼續再這麼下去,皇上這身體可是大宋北伐最大隱患。——說一句大不敬的話,如果太師北伐領兵在外的時候,皇上忽然龍馭歸天,那麼臨安無主,太師又身在千里之外,這朝局必然將不可避免的出現動盪,朝局一旦動盪,對前方有什麼不利影響可想而知。所以小僧建議,太師最好還是近段時間就著手安排,消弭這個隱患於無形。”
“那依大師之見,該如何安排?”賈老賊沉吟著問道。子聰淡淡答道:“儘早冊立太子,那麼即便出現那樣的情況,新皇也可以立即登基大寶,順利度過皇權交替的危險時刻。”
“現在就冊立太子?”賈老賊幾個走狗一起倒吸了一口涼氣,陸秀夫驚訝問道:“子聰大師,這會不會太早了一點?皇上才三十歲,最大的皇子也才八歲,現在就冊立太子,會不會太早了一點?”
“沒辦法,為了鞏固大宋國本和預防萬一,只能這麼幹。”子聰把手一攤,微笑說道:“再說皇子幼年就被立為太子的並不少見,現在就奏請皇上冊封太子,道理上並無虧差。而且以左丞相李芾和右丞相馬廷鸞為首的朝中清流,對皇上的龍體情況也是一清二楚,所以他們肯定也會支援皇上儘早冊立太子。”
眾人一起點頭,很是贊成子聰的意見,賈老賊的另一個智囊咎萬壽則補充道:“太師如果真打算讓皇上早些冊立太子,那麼最好借別人的手去幹——雖然皇上對太師一直言聽計從,恩寵有加,但皇上未必不會對這個條陳多心生疑,所以最好是讓李丞相或者馬丞相的人去點這個大炮仗。”
“咎大人說得太對了。”賈老賊的幾個走狗一起附和,都很樂於借別人的手去點這顆炮仗,而且還爭先恐後的獻計如何借刀殺人——賈老賊的走狗們這些年未雨綢繆,早就在李芾和馬廷鸞手下的清流名士裡暗中收買了不少內線,利用他們開炮,趙禥即便猜忌,自然也會把矛頭指向李芾和馬廷鸞,而不會是賈老賊一黨。
眾走狗討論得熱火朝天,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