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堵著一股難言的悶氣,她替賀汌驍感到難過。畢竟是他的秘書,雖然任職時間短暫,可也一定會難過的吧。
在房間裡轉了一會兒,她發現陳欣是個很有生活情趣的人。雖然是農村來的女孩子,但也有愛美之心,這間出租房是幾近危房的老宅,破舊不堪,天花板上大塊大塊剝落的牆皮。可因為這裡房租便宜,陳欣跳槽之後仍住在這裡,卻買來了油漆想要將整間房都粉刷一遍。
淡粉色的油漆,很漂亮,可惜她剛刷完客廳,油漆還沒幹,人便不在了
“走吧,回警局。”左子遇從臥室出來。
其他的同事都已經離開了,他偏偏留下了自己和他一起做收尾工作。
陸苡跟在他身後,一言不發,心情十分低落。
下樓,走了幾步,他突然頓住腳步,轉頭衝她道,“走快點。”
陸苡在心裡白了他一眼,幾步跟上去,想要越過他走到前面,卻被他一把拽住,強行與他並肩。
樓道昏暗,兩人的影子淡淡的,投在地面,卻糾纏在一起。
兩人都很沉默,走到一樓的時候,靠近樓道的一間房門突然毫無預兆地開啟,裡面的人提著大包小包,似乎在搬家。見到陸苡跟左子遇,他僵硬了一下,陸苡迅速捕捉到他眼裡的一絲驚慌。
“警察同志,聽說樓上的小姑娘死了,你們抓到兇手沒有啊?”
左子遇看了陸苡一眼,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匯合,彼此明白了對方的眼神含義,陸苡轉過頭,不露聲色地打量他,一邊微笑道,“抱歉,暫時無法透露。”
眼前的男人五十歲上下的年紀,穿著清潔工的服裝,有些髒,大概是很久沒有換洗了。陸苡的目光落在他衣襬上一處淡淡的粉紅色油漆上面。
微笑一下子消失了,眼中只剩下一片冷意。
“我是北城西九區重案組警員陸苡,現在懷疑你跟一起謀殺案有關,現在請你跟我們回警局協助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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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裡。
陸苡雙手疊加呈塔狀放在桌面,身子微微前傾看著面前侷促不安的男人。
“為什麼要殺害陳欣?”
“我沒有殺她!”男人激動得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驚慌地瞪大眼睛,聲音很大,“說話是要講證據的,你憑什麼說我殺人!別以為你是警察我就不敢告你誹謗!”
陸苡冷冷掃了他一眼,厲聲道,“坐下!”
男人訕訕坐下,卻不敢抬頭去看她的眼睛。
陸苡繼續問,“是誰教你使用冰刀的?是誰叫你殺害陳欣?”
她語氣很冷,有些嚴厲,字字聽得男人心驚肉跳。他想要狡辯,抬頭對視上她的眼睛,出口的話便變得結結巴巴,“我我沒有!沒有殺人!”
“那你衣服上的油漆是在哪裡蹭上的?”陸苡突然站起身,大步走到他前面,將他的清潔工服裝一扯,“你別跟我狡辯!這種油漆不是普通的油漆,是無毒無味的植物油漆,顧客可以在裡面新增自己喜歡的香水和花香味道,所以每一款油漆的成分含量都不一樣,我們已經驗過你身上的油漆,跟陳欣家裡的油漆成分完全吻合!她是昨晚剛買的油漆,所以說明你昨天晚上去過她家!”
不等他回答,她繼續咄咄逼人地說道,“據我們調查,你跟死者根本不認識,她一個女孩子晚上獨自在家,是不會讓陌生男人進門的!所以你告訴我,你是怎麼進到她家,並將其殺死的?”
男人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我我”
“給你十秒鐘時間考慮,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再跟我狡辯我就對你用刑了。”陸苡冷冷打斷他。
男人的背一下子彎了下去,頹敗地坐在椅子上,痛苦地抱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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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之後,陸苡抱著檔案袋出去,走進監控室,左子遇正坐在監控影片面前喝茶。
見她進來,對身邊的同事耳語了幾句,同事笑著讓開座位。
“過來。”他看著她,眉宇間全是笑意。
陸苡走過去,並沒有坐下,將手中的檔案袋交給他,“這裡是審訊的全部筆錄,嫌疑人已經招供了。”
“能不招供嗎,再不招你就要用刑。”他開著玩笑,草草翻閱了一遍筆錄,抬眼看她,“你知不知道對嫌疑人動用刑罰是犯法的?”
陸苡囧,“我就嚇唬嚇唬他。他根本就什麼都不懂,連律師都不知道找,我隨便幾句話就詐出來了。”
左子遇點點頭,“他就只是一個清潔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