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子,雅娉想也不想,就往去往夢華園必經的一條小路衝去。
既然硬闖不行,她就等,她一定要等到北炎煌,一定要求到他肯為星兒請大夫為止。星兒需要藥,靠食物補血根本不行。
一路小跑,剛靠近夢華園的小路,遠遠地,雅娉就見一群人拐出眼前的岔路口,瞥著那熟悉的背影,雅娉邊喊邊衝了上去:
“王爺留步。”。
一聲急切而熟悉的呼喊讓北炎煌加速的腳步瞬間一頓,剛轉過身子,就見一抹白色的身影匍匐地下,蒼白纖瘦的小手緊緊拽著他的衣襬一角,哭哭啼啼一個勁兒地猛磕頭:
“王爺,星兒病了,很嚴重,求求你,請個大夫替她看看,王爺,雅娉求你了——”
“這是幹什麼?一個丫頭也值得你如此勞師動眾、有失體統?。愛琥濾尖伐起來。”眉頭一擰,瞪著身下縮起的一團,北炎煌不悅地命令道。
“王爺,求你,星兒不只是我的丫頭,也是我最親的親人,求你行行好,就當是可憐我一人在外,請個醫生去替她看看吧。王爺——”
早已六神無主,雅娉根本顧不得去體會北炎煌現在的心情是好是壞,只是一心想要趕緊找人救星兒,殊不知她死纏爛打的阻攔,好巧不巧地阻礙了同樣十萬火急想要帶御醫去救清韻的北炎煌,她的話,無異於火上澆油,除了讓他倍加煩躁,沒有發揮任何該有的作用。
“王爺,側王妃哮喘又犯了,咳得喘不過氣了。”
北炎煌還沒來得及發話,前方匆匆而來的小丫頭一句話瞬間讓北炎煌失去了理智,用力甩開腳邊的雅娉,轉身大步前行。
“哎呀,王爺——”
強大的力道一推,雅娉一個旋身,雙手本能一支撐,擦向粗糙的沙子,頓時血跡斑斑,疼得雅娉尖叫出聲,卻還是不死心地試圖開口挽留。
“一個丫頭,死了就死了。還不快點。”
正火急火燎,北炎煌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臉色、手上的傷,頭也不回,無情扔出一句隨口打發讓她死心的話,還不忘催促身後的御醫。
。看著冷血離去的一行人,急促得甚至帶起一層瀰漫的黃沙,雅娉的眼睛頓時溼潤了。丫頭就不是人嗎?她的命就不是命嗎?他怎麼可以說得這般輕鬆?。
在他眼裡,是不是隻有清韻,她跟星兒是死是活根本無所謂?。既然他都說要任她們自生自滅了,她還有什麼可求的?。都說人心隔肚皮,可是他,根本沒有心——
為什麼,為了他喜歡的女人,她可以以身試藥,為了她在乎的人,要他一句話請個醫生,都是這般難於登天?。
手滋滋的通著,淚鹹澀地流著,雅娉卻直勾勾地盯著手上那一點點的紅,渙散的目光彷彿慢慢找到了聚焦的生命點。。
血,血,星兒缺血,她有,她有——
‘星兒,你有救了,我不會讓你有事的。除非用盡我生命的最後一口氣,否則,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
嗖得一聲爬起身子,雅娉一路小跑衝回了昭陽居,沒有理會手上的傷口,找了一把尖銳的小刀,消了毒,而後隔開手腕上的一條經脈,掰開星兒的嘴,一滴滴將自己的血滴入了她的口中——
“公主,你這是幹什麼?。”
一陣腥澀的味道沁入鼻息,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眼前一道白光閃過,竟見雅娉手裡拿著刀,想要往自己手腕上割,以為她要尋短劍,也不知道哪裡來得力氣,星兒撐起身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用力阻攔了下來。
“公主,您不要想公主,您的手,公主,您這是幹什麼?。您怎麼可以。。。傷害你的鳳體?您要是這樣,奴婢情願立馬自刎於您面前”
剛想勸雅娉不要想不開,一抬眼,竟發現她的手腕上早已有一道微微滲血的傷口,說話間,驚覺唇齒間的異樣,一摸嘴角,星兒頓時恍然大悟、淚如雨下,抽過手帕一邊給她包紮著傷口,一邊奪刀想要尋死,只是卻已然有些力不從心的虛軟。
“不要。星兒,不要離開我。我就知道會有用。星兒,如果你離開了,我一個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你一定要好好活著,你要是敢尋短見,我立馬陪你。星兒,你是我唯一的親人,唯一一個真心關愛我的人,我不讓你有事。你只是一次性失血過多才會昏迷的,只要我給你一點,我不會有事,你也會好起來,然後我們兩個再慢慢養,就可以都活著,星兒,相信我,一定要堅持,我保證每天只餵你一點,不會讓自己有事的,你也要努力,好不好?”。
見星兒醒來,雅娉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