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她了。
想了這麼久忍了這麼久,再次見面時嚴肅竟有些無名火起。是氣這個女人放著好好的室內工作不做,大冬天的非要來這種鬼地方吹冷風嗎?加油站的工作就不應該讓女人幹,還是個這麼瘦弱單薄的女人。
嚴肅一時血往上湧,二話不說下車來,搶過方針手裡的加油槍就遞給司機:“你來加油,我有點事兒。”
那司機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非常識相什麼也沒說,恭敬地下車接過加油槍。
嚴肅把槍給人之後又去拉方針的手:“你跟我過來。”
那邊老闆正在跟吃飯的員工閒聊,發現這裡的動靜後立馬跑了過來:“這是怎麼了,先生,出什麼事了嗎?”
“我找她有事兒。”
“可她正在上班哪,您這是要帶她去哪兒啊?”
嚴肅略顯不耐煩,掏出錢包抽了幾張錢塞老闆手裡:“今天她不上班了,剩下的時間你自己幹。”
那老闆一看手裡的錢,起碼得上千哪,立馬換了副嘴臉,眉開眼笑道:“行行,你們慢慢談慢慢談哈。”
那樣子活脫脫像老鴇收了錢把紅姑娘送貴客床上時的嘴臉。
…
嚴肅拉著方針到一邊的小花壇坐著說話。
寒風陣陣吹來,嚴肅的頭髮有些凌亂,倒顯得他這個人有了些許的不羈。方針看著看著臉又燒了起來,不由自主想起了那天在度假村的情景,於是她默默把頭撇開,安靜地平息自己的情緒。
嚴肅盯著方針巴掌大的臉看了片刻,問:“冷嗎?”
“還行。”
“要不要喝杯咖啡?”
“不用了,我還要上班,你有話快說,我得去忙了。”
“好,那我問你,為什麼一聲招呼都不打直接就辭職離開深藍?就算不想在深藍做,清潔公司也沒必要辭吧,調去其他崗位不行嗎?方針,你不能總是率性而為,你想想你這半年來都換過多少份工作了。”
“三份。”方針立馬接了一句,然後跟嚴肅算起賬來,“頭一份因為你的出現我被炒了魷魚。第二份是我自己內疚所以辭職的,當然跟你還是脫不了干係。最後這份我覺得最冤枉,明明什麼都沒幹,就因為我不願意答應你的示好,你就這麼小雞肚腸地開除了我?太沒風度了吧。等等”
方針說到這兒頓了一下,一下子回過味兒來了:“是你開除的我,不是我自己辭職的,你不記得了嗎?”
嚴肅輕輕“呲”了一聲:“看來這裡有點誤會。誰跟你說是我炒了你的?”
“沒有明說,就是暗示了一下。我想我那天那麼得罪你,在你媽面前害你顏面掃地,換了誰都不會放過我的。”
“你確實挺過分。不過我還沒小氣到這種地步。更何況我不是那種輕易打退堂鼓的人,你不夠了解我的性格。”
其實不是不瞭解,只是方針不願意往那邊想。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能明白,嚴肅這種一手建立起深藍的人,怎麼可能因為別人的一次拒絕而退縮呢?像他這樣的人一定相當自信,甚至有些自負,沒有什麼問題能難倒他,也沒有什麼可以將他擊倒。他甚至會越挫越勇,直至達成目的為止。
方針現在甚至覺得嚴肅比沈騫還要頭痛。她對沈騫只是單純的沒有男女之情,可她對嚴肅卻還夾雜更復雜的感情。羅世已經死了,他一天不活過來方針一天不能原諒嚴肅,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她突然有些後悔,如果當初答應沈騫是不是更好一些。感情總是可以培養的,沈騫若真的愛她,她慢慢的總也會對他產生感情的。而像現在這樣陷在嚴肅的漩渦中,實在太不明智了。
於是她假裝沒聽到嚴肅的話,故意轉移話題:“那到底是誰開除了我?”
“答案很簡單,除了她不會有第二個人。”
方針眨巴了兩下眼睛略一琢磨,也明白了過來:“是你媽媽吧。她肯定不希望我留在深藍繼續出現在你面前。”
“是,她在深藍雖然沒有股分,但她畢竟是嚴氏集團的董事會成員。清潔公司老闆肯定會賣她面子。”
“那經理為什麼暗示是你開除了我?”
“你以為我媽是我嗎?她根本不在乎你,怎麼可能親自聯絡你們公司。她隨便派個手下什麼人打個電話就行了,人家一聽嚴氏集團的電話,能不乖乖照辦嗎?到最後這黑鍋也就只能我來背了。”
方針並不同情他:“那是你媽,你背也正常。”
“她不應該管我的事兒。她也沒資格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