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百分百保證。但我可以保證如果你不去自首的話,警方肯定很快就會抓住你。那麼到時候就算給你請十個好律師,也保不住你這條命。”
方法整個人徹底癱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掩面痛哭,邊哭邊低吼:“我沒想殺他啊,我真沒想殺他啊。我就是心裡不服氣,他打了我還把我爸打成這樣,我咽不下這口氣啊。”
看到弟弟這樣方針也很心疼,再不像話那也是親弟弟,總不能見死不救。她走上前拍拍弟弟的肩膀,放低了聲音安慰道:“好了,你先起來吧,趕在警察找到你之前去警局自首,還能爭取寬大處理。你放心姐姐會幫你的,只是你也要答應我,以後不能再這麼衝動。為了自己的前途著想,也為爸媽想想。他們多疼你。”
方法這些年是有些被寵壞了,特別是方針入獄之後,父母就愈加寵愛他吹捧他,把他捧得都有些飄飄然了。現在這一板磚算是把他打醒了,他僅剩的那點理智又回來了。
他終於意識到這個社會是殘酷的,不是人人都是你爸你媽,能無條件地原諒你的過失。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做一回就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他蹲在地上抹了幾把眼淚,總算像個男人樣地站了起來,大義凜然道:“行姐,我跟你去自首。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會連累你和爸媽的。”
“說的什麼話,好好反省才是真的,什麼連累不連累的。”方針拍拍弟弟的肩膀,送他出門去。走過嚴肅身邊時她衝對方微笑點頭,嚴肅則給了她一個自信的笑容。
然後他也跟著出門,一路送方法去警局。在去的路上他還不忘給方法洗腦:“你看你姐對你多好,你小子得感恩,以後得對你姐好一點知道嗎?”
方法有點不好意思:“我小時候跟我姐感情挺好的。”
這倒是實話。弟弟小時候確實跟她不錯,長大後關係才彆扭起來的。所以從前方針為弟弟奉獻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畢竟兩人是有感情基礎的。
“上次在珠寶店你的所做所為可不太男人。一個男人窮不要緊,關鍵得有一股氣在,哪怕去要飯也不能花女人錢,你說是不是?”
“是,大哥你教訓得是。對了大哥,你叫什麼名字?”
“我姓嚴。”嚴肅故意沒報自己的全名。他看方法的樣子像是不認識他,但不保證他沒聽過自己的名字。
事實上方法確實不大認得嚴肅,當年方針的案子開庭嚴肅沒去,方家人並不清楚他的長相。只偶爾看過一兩張照片,時間久了自然不記得了。
而且他現在心情沉重,一時也沒往那方面想,就自然衝嚴肅道:“嚴大哥你人真好,回頭我一定好好謝你。”
“不用謝我,好好對你姐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了。”
方法又去跟方針道歉:“姐,對不起啊,前幾天是我不好,我不該衝你發脾氣的。我現在要去坐牢了,你幫我好好照顧爸媽,別讓他們太傷心了。”
這話說得真是煽情,方針一時沒忍住,眼睛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老嚴收服小舅子那是分分鐘的事情啊。本來想大虐方法一頓的,想想還是讓他改過自新比較好,以後還能成為老嚴追妻的一個助力。對老嚴來說,小舅子好搞定,關鍵是小舅子他姐實在是很難搞啊。
☆、第42章 人情
黃昏時分;一輛黑色Freeland停在了市三院的門口;沈騫拎著大包小包從車上走下來。
他在一樓大廳裡打了個電話;很快就下來一個年輕的白大褂。兩人寒喧了幾句後搭電梯上樓;徑直去了四樓的某間病房。
他們兩個剛在病房門口站定,房門就開了。裡面正好有兩個家屬走出來;其中一個見到面前的白大褂立馬熱情打招呼:“林醫生你來啦,裡面請。”
林醫生衝家屬笑笑;然後帶著沈騫進去。病房裡躺著個年輕人;身邊有個中年婦女陪著。林醫生跟沈騫介紹:“這是陳佳華的母親。”
剛剛在門口的兩個家屬一個走了,另一個則折返回來,走到中年婦女身邊。林醫生於是又加了一句:“這是陳佳華的父親。”
躺在病床上的年輕人就是陳佳華。他看起來精神狀態還不錯;人清醒得很;臉色也還好。就是頭上纏著厚厚的白繃帶;一看就是受了傷的。他跟林醫生打了招呼後問:“要做檢查嗎?”
“我來看看你的情況,你覺得怎麼樣,有哪裡不舒服嗎?”
“還好,就是頭還有點疼,其他沒什麼了。”
陳母有點擔憂,跟林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