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了過去。這一下是嚴肅沒料到的,所以一點防備都沒有。方針那一下不能說特別重,畢竟身體受制施展不開,但疼痛感還是不可避免。
嚴肅悶哼了一聲,嘴裡一用力咬在了方針的唇上,頓時一股血腥味在彼此的嘴裡蔓延開來。
方針也疼得輕哼一聲,嚴肅已經放開了她的手,將唇從她的嘴邊移開。
“下手真狠。”三十年的寶刀還未開封,她這是準備直接害他不能用是吧。
方針全身痠軟,已經沒力氣說什麼話了。她無力地靠在書桌上,顫抖著手去抹唇邊的血跡。嚴肅這一下咬得不太重,就破了一點皮。
但濃烈的血腥味讓兩人都有了瞬間的清醒,嚴肅身體微微後仰,和方針保持了大概半米的距離。然後他輕笑一聲道:“你似乎並不像你說的那樣討厭我?”
這話裡的意思太明顯了。方針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她當然知道自己的身體剛才有了怎樣的反應。從這反應上也可以看出,她的心對嚴肅有了不一樣的情愫。那不再是純粹的恨意,甚至已經了無恨意,可取而代之的是什麼她不敢想也不願意去想。她現在就想當一隻鴕鳥,埋在沙地裡永遠都不把腦袋抬起來。
她想要從嚴肅的懷裡鑽出來,可全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胸口悶悶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幾乎讓她踹不過氣來。她捂著胸口大口呼吸了兩下,非但沒覺得好受點,反倒更難受了。
嚴肅看她臉色發白,趕緊雙手環抱住她:“扶你去床上休息一下?”
“不,不用了。”
嚴肅又伸手去摸她的臉頰:“到底怎麼摔的,搞成這樣。”
方針猶如驚弓之鳥,立馬撇開頭捂著臉頰道:“沒什麼,不小心撞了一下。你、你趕緊找人來修燈吧。”
“為什麼這麼怕我,我在這裡讓你很難受?”
“嚴肅”
“方針我問你,你不接受我到底是因為什麼?單單只是因為羅世嗎?”
方針被截斷了話頭,沉默無言地看著嚴肅。屋子裡光線晦暗,只有落地玻璃裡透進來的淡淡月光。嚴肅的臉大半隱沒在月光裡,只有那雙眼睛亮而堅毅,帶著一股巨大的壓迫感。
方針不敢看嚴肅的眼睛,深怕再和他對視下去心裡話就要藏不住說出來了。她平息了一下情緒,然後撒了個謊:“是,就是因為羅世。我和羅世是訂過婚的人,只差一步就是合法夫妻了。事實上他在我心裡和丈夫沒有兩樣,我愛他他也愛我,我還懷過他的孩子。他因你而死,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接受你,嚴肅。無論你有多麼出色,我都對你產生不了那種感情。”
嚴肅微微低頭,將整張臉都埋在了黑暗中。方針從這個角度只看得到他的頭頂,就在她想是不是自己的話傷到對方的時候,嚴肅突然抬頭,目光深沉地望著她:“我會向你證明,羅世不是我逼死的。”
“什麼?”
“你既然對此耿耿於懷,我就必須把這個結給你解了。不拔除你心頭的這根刺,我想你永遠也放不下包袱接受我。方針,我會搞清楚五年前的事情,你等著。”
“還有什麼好弄清楚的,已經很明白了。”
“未必。”
嚴肅悠悠吐出這兩個手,又伸手去抓方針的手。他拉著對方的手伸進自己的襯衣下襬,將方針的整個掌心都貼在面板上。
在觸碰到嚴肅溫熱面板的一剎那,方針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她極力想要把手抽回來,卻聽嚴肅啞著嗓子道:“仔細摸摸,這就是當年你那一刀留下的疤痕。方針,這場戰爭是你先挑起來的。如果沒有五年前的事件,我根本不會記住你,我甚至不認識你。可你挑了這個頭,事情就由不得你了。這把火是從你這裡燒起來的,你也得負責滅了它才是。”
方針覺得面前的嚴肅和以往完全不同,他就像是從地獄裡走出來的修羅使者,渾身都充滿了肅殺之氣。方針不是沒見過兇悍的人,以前在牢裡的時候,有些彪悍的女人敢公然在獄警面前和人對打,哪怕渾身是血也毫不在乎,被打落一口牙就豪氣地往地上一吐,那臉上充滿的不屑與強悍之氣讓方針至今難忘。
可今天她看到嚴肅的表情後,覺得以前的那些都不算什麼了。嚴肅是比那些獄友危險百倍千倍的人,他的力量遠大於自己,他的權勢他的財富他的人脈,都遠遠不是方針所有企及的。
他想要得到一個女人太容易了,別說他真的愛她,哪怕他不愛她,只要他出手,對方就一定得臣服在他的腳下。
儘管嚴肅從頭到尾沒有以權壓人,但方針就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