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他。不過那天你來醫院撞見我和羅世的媽,聽到你們談起羅世生前的東西這個事情,我無意中和他說漏了嘴,他就急得上躥下跳了。後來過年之後他又開始跟蹤你。他跟我說是因為除夕夜碰見你和嚴肅,當時他和羅世的母親在一起吃年夜飯,又聽她說給了你一包羅世生前的東西。那包東西就跟夢魘似的一直跟著他,怎麼都甩不掉。自打知道了那包東西的存在,他就一直想要殺死你。到今天他終於動手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等風頭過了我就把你放了。這些事情我們就當沒發生過,好嗎?”
“呵呵。”方針的笑聲聽起來有幾分淒涼,“你覺得可能嗎?你間接害死羅世,現在又把我囚禁在這個地方。你以為說兩句好聽話慚愧幾句我就可以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沈騫,咱們不要繞彎子了,開啟天窗說亮話吧。你把我從許銘亮手裡救出來,卻又不放我走,你一定有你的目的。能跟我說說嗎?”
沈騫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帶了幾分苦澀:“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方針你不笨啊,難怪你會選嚴肅當男朋友。他確實各方面條件都比我好。從小到大我一直覺得自己在同齡人中是出類拔萃的存在,直到遇見了他,我才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他比我好太多,輸給他我應該心服口服。可是,人怎麼能這麼容易認命?我也很想服,可我服不了。”
沈騫說到這裡猛然跳了起來,抓起茶几上的玻璃杯狠狠地往地上一摜。杯子砸在牆角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隨即碎成了好幾片。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方針心跳加速,但她強撐著坐在那裡沒有移動,只默默看著沈騫的這一瘋狂舉動。
沈騫這一發洩後情緒似乎得到了舒解,長期積聚在他心頭的怒氣和不平隨著這聲脆響都被釋放了出來。他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那種陰冷的笑意又重新浮現上來。
“有人說人命由天定,但我相信人定勝天。從前我弄死了羅世,現在我照樣可以弄死嚴肅。只要他死了,這世上就再沒有人可以和我爭你了。方針,你就將永遠屬於我。”
方針心裡不住地冷笑。她很想告訴沈騫不管有沒有人和他爭她,她都不會愛上他。可這話她現在說不出口,一來是怕刺激沈騫,二來也是對他的計劃更為好奇。她試著放緩聲音問對方道:“你打算怎麼對付嚴肅?”
沈騫看她一眼沒說話。
“你不用這麼看我。我也是人也有好奇心。更何況我現在你手裡,我根本跑不掉,所以告訴我對你也沒有影響。”
“你說得沒錯,就算你現在知道,你也救不了嚴肅。嚴肅今天死定了。尤素琴會和許銘亮一起綁架嚴肅,讓他幫他們辦理出國手續。但不管嚴肅能不能辦成這個事情,他都不可能被他們放走。這兩個人已經到了窮途末路,殺死嚴肅是必然的結局。方針,你就等著給嚴肅收屍吧。”
方針死死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吼出聲來。她強壓下心頭的怒火,艱難地開口道:“他們會怎麼對付嚴肅?”
“這很難說。本來許銘亮的計劃是綁架你,直接威脅嚴肅幫他辦出國手續。但因為我插了一手他沒辦法,所以只能想辦法綁架嚴肅。原來死的人會是你,現在這個人成了嚴肅。方針,嚴肅用他的命換了你的命,你應該謝謝他,但是,你永遠都不可能再見到他。”
沈騫說這話的時候,並不知道就在同一座城市的盤山公路上正在上演著什麼。他望著方針的臉色洋洋得意,彷彿已然得到了天下的王者。但方針看他的眼神無疑是鄙夷和不屑的。但她沒有更多的時間去想那些恩怨情仇,她的一顆心都系在嚴肅身上,她現在只想知道,嚴肅到底安不安全。
而就在同一時間,盤山公路上正有一起交通事故以難以阻擋地趨勢迅猛地發生著。
許銘亮反悔了。就在嚴肅把車開到他前面,準備想辦法幫他停下失控的汽車時,許銘亮的腦海裡不知怎的就閃過一個念頭。
他鬥不過嚴肅。如果把車停下來,嚴肅發現車上沒有方針的話,一定會打死他。至少也會開車揚長而去,或是直接叫警察來抓他。
無論哪一種結果他都承受不了。一想到這個許銘亮的腦子就發懵,幾乎不知道該怎麼辦。就在心頭一團亂麻的時候,嚴肅的車已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於是許銘亮做了他這一生最後悔也是最後一樁瘋狂的事情。
就像被魔鬼驅使了一般,當他看到嚴肅的車時,他鬼使神差地踩上了油門。原本已經在減速的車子頓時向前衝去,幾乎瞬間就撞上了前面嚴肅的車。
兩輛車由於巨大的撞擊力在盤山公路上打起了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