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經常的,就當加班了。”
我笑出聲音了,又沙又啞,比哭還難聽。
他等我笑完才說:“也沒有很久了,等掛完水,我帶你回家。”
回家。
這兩個字自然而然就出現在我耳朵裡了,彷彿是帶著溫度的,一路融化了我,直到,淌進我的心。
我安靜下來,看著他,只是點頭。
他又微笑,說了句:“那睡吧。”然後向前欠身,吻了吻我的額頭。
我閉上眼,胸口下面化成一片水,可我也知道,在我心底最深處,有個地方已經變作石塊,永遠也化不開了。
4
吊水在凌晨四點終於結束,離開醫院的時候,值班醫生與護士長把我們送到醫院門口。
車就在眼前,小施已經候在車外,一隻手拉開了後門。
我非常不習慣這樣的待遇,但我太累了,腳步虛浮,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雲裡。
其實我之前睡過去了,換第二個吊瓶的時候都沒知覺,最後叫醒我的是嚴子非,我睜眼看到他,睡意未消糊里糊塗的,還以為自己在寢室裡,第一反應就是他怎麼會在這裡。
然後才想起我是在醫院裡,他已經陪了我一夜了。
他問我:“能走嗎?”
我在他手心裡寫:“當然。”
他笑了一下,我看著他,就連他疲憊時眼角的細紋都是喜歡的,喜歡得不能自已。
“不要逞強,我不介意抱你或者揹你出去。”
我瞪瞪眼,表示我介意。
他笑容就加大了,看上去心情不錯。
走出醫院的時候,嚴子非握著我的手。
我覺得被許多雙眼睛注視著,但回頭卻什麼人都沒有。
小施永遠是一絲不苟的模樣,凌晨四點仍舊一身筆挺,說話也簡潔,就是“是,好的”還有“我明白了”。
我腦子還處在一片混沌的狀態裡,突然就想問:“你真的明白嗎?”幸好我是發不出聲音的,只是茫然地張了張嘴巴。
路上沒人說話,嚴子非就坐在我的左手邊,車子太寬大了,兩個人並排坐在後座還空餘大塊面積。
我想要靠近他一點兒,再近一點兒,但這一點兒距離彷彿是無法逾越的,我努力了許久,還是一動不動地停留在原地。
車子轉過第一個轉角的時候,嚴子非轉過頭,看了我一眼。
車廂太暗了,我看不清那個眼神,但他隨即伸出手來,把我摟了過去。
我靠在他的胸膛上,臉頰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