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併發症,現在還處於昏迷狀態,已經不再適合做骨髓移植。至於什麼時候能醒過來,他也沒把握,或許將不會再睜開眼睛。也就是說,楊騁的日子所剩無幾。
爸失聲痛哭,伯母當場暈厥了過去,而我發現自己竟然像個啞巴,喊不出聲來,只是一個勁地抓緊劉主任的手臂,淚流滿面地哀求他一定要救楊騁。我死也不相信,幾個小時之前,因為骨髓配對成功而滿心歡喜的我們,此刻卻哀傷到了極點。我抓緊了劉主任的手,想要告訴他這不可能,可嘴巴一張開居然是無聲的
沒等楊騁好起來,伯母已經倒下了。看著伯母快撐不下去時,我只跟她說了一句話,又讓她逐漸好起來。那就是“只要楊騁還活著,那就還有希望,我們不能放棄。”我的一句話,讓伯母第二天就能下床了。這就叫愛子心切,這就是母愛。
我跟伯母寸步不離地守在楊騁身邊。伯母在他耳邊一遍一遍地呼喚,只求他能清醒過來。我讓爸把我的小提琴拿過來,一遍一遍地拉著《永恆》,又將我們認識以來一起演奏過的曲子,一一地給他拉了一遍
我將所有的曲子都拉遍了,可楊騁依然沒有醒來。突然想起我們認識是因為學校校慶文藝匯演。那首《梁祝》是我們第一次合奏的曲子,可因為這首曲子太過悽美,其中的故事,我們都不是很喜歡,所以匯演結束後,我們就沒再演奏過這首曲子。今天我就要試試這首曲子能否喚醒他。
雙眼定定地看著躺在病床上無動於衷的楊騁,我深吸了口氣,擦乾眼淚,直接開始了《梁祝》的化蝶部分。
也許是大家都知道《梁祝》這個家喻戶曉的故事,一聽到這個旋律,爸吃驚地看著我,也許是看到我那堅定的表情,他哀傷地低喊了句:“恆恆!”
我想爸爸可能知道了我有什麼樣的念頭。沒錯,我就是要告訴楊騁:他若言而無信,我死亦相隨。
楊騁的眼角終於流下了淚珠
上天對我們的祈禱、哀求無動於衷,他終究還是把楊騁帶走了。
他離開的那天,似乎能感覺到什麼似的。他輕輕撫摸著我的臉說:“恆,你知道嗎?我們倆不只血脈相連,就連骨髓配對都能成功。那就說明我們是一體,只要我們有一個人活在這世上,另外一個人就不會消失。”
我點了點頭。
“記住,無論在哪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