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蘭面上一紅。
謝鳴凰道:“你不讓她出招,又如何知道她手中到底握有多少實力呢?”
墨蘭愣了愣,道:“難道小姐是故意的。”
謝鳴凰但笑不語。
墨蘭擊掌道:“小姐想讓她將自己的勢力暴露出來,然後斬草除根?”
“斬草除根麼?”謝鳴凰摸著肚子喃喃道,“只是修剪枝葉罷了。”
墨蘭看她臉上綻放光輝,知道她是想替孩子積福,便道:“小姐放心,有什麼要擔待的,我來便是。”
謝鳴凰點頭道:“倒是有一件。”
“什麼?”墨蘭問道。
“幫我把桌上的補藥喝了吧。”謝鳴凰一想到那味道就忍不住皺眉道,“實在太難聞了。”
“我能反悔嗎?”
謝鳴凰看著她,淺笑道:“能是能的,只是你確定嗎?”
在那不是威脅卻是勝似威脅的目光下,墨蘭移步到桌邊,捏著鼻子,一口氣將補藥倒進嘴裡。
謝鳴凰長長地舒出口氣。
看到補藥消失在別人的嘴巴里,她的心情大好。“去取紙筆來。”
“紙筆?難道要給王爺寫信?”墨蘭吐了吐舌頭,補藥的味道實在是不怎麼令人舒服。
“不,我想算一卦。”
“算卦?”墨蘭驚奇道,“小姐的卦象不是很少算準的嗎?”
謝鳴凰轉頭看她,笑道:“要打賭嗎?”
墨蘭精神一振,“賭什麼?”
“賭她什麼時候會按捺不住動手?”謝鳴凰的表情與其說是擔心,倒不如說是期待。
外頭隱隱有喧鬧聲。
墨蘭不悅地跨出門檻,高聲道:“誰在喧譁?”
總管匆匆進來,“六扇門的捕快說有采花大盜進了王府,想要進來搜。府中幾位客卿正在商討如何應付。”
墨蘭攤手道:“看來沒得賭了。”
謝鳴凰從容笑道:“看來,太后的耐心比想象中還要差啊。”
來乾王府之前,秦天峰已經安排好了自己的後事。
對於這次行動的後果他是想得一清二楚的。太后不可能拔出乾王的勢力,哪怕是京城。而乾王再怎麼容忍,也絕不會容忍任何人闖進他的家裡。所以,這件事總要有人被推出來當替罪羊,即便太后想保他,恐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但是作為皇帝的臣子,他又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本該高高在上,江山在握的人真的被架空成傀儡?
他來了,為的並不是太后許下的如鏡花水月般的榮華富貴,而是他對大蘭正統皇帝的一片忠誠之心。
乾王府的大門突然被開啟。
總管站在門後,秦天峰正要說什麼,眼角卻瞥見站在總管身上的那對女子。只是一眼,他便分辨出誰是謝明凰,誰是墨蘭。京中傳言,乾王之所以拒絕乾王妃出席任何場合乃是因為她容貌絕世,不願與人窺視,如今看來,此言不虛。昭昭如日,皎皎如月,端的是好相貌!
另一位女子相形之下,便黯然許多。
謝明凰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看,半天不發一言,眉頭微微一挑道:“秦大人究竟是來捉採花大盜的,還是來當採花大盜的?”
秦天峰驀然一省,這才發現自己的孟浪,忙道:“還請乾王妃恩准。”
“若是不準,秦大人身後這三百六扇門捕快便要衝進來了麼?”她淡淡道。
秦天峰低頭,並不接她的話,徑自道:“這採花大盜在京城犯案累累,下官屢捉不得,好不容易尋著線索,實在不願放棄。”
謝明凰道:“你可知有何後果?”她問的自然不是捉採花大盜的後果。
秦天峰抬起頭,目光無比堅定,“下官得償所願,萬死不悔。”
“說得好。既然如此”謝明凰嘴角一彎,“我拒絕。”
秦天峰愣住。他以為謝鳴凰之前這麼說是允許,沒想到最後還是拒絕。
謝鳴凰下巴微抬,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既然稱我一聲乾王妃,我又怎麼能讓你們隨意進出乾王府呢?”
她話音剛落,墨蘭便閃身擋在她的面前。
秦天峰面色沉重下來。
這個結果,實在是他預先料到最壞的結果。
清惠宮。
陳麗雲端坐在軟榻上,聽著陳翀報告京中動靜。當她聽到秦天風已然按計劃出手時,長久冰封的臉上終於展露出一絲笑容來。
陳翀納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