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看去。
謝鳴凰置若罔聞,“來者是客,客隨主便。”
許永年撇了撇嘴角。康威用手肘輕輕撞了他一下,他才訕訕不語。
“不知昨夜謝將軍與明磊談得如何?”周子甫問道。
謝鳴凰嘆道:“別人是一言不合,我與他是無一言相合。”
坐在她身邊的墨蘭聞言微怔。她還以為昨夜除了內力比拼之外,兩人一搭一唱說得默契,原來竟是無一言相合。
“哦?此話怎講?”周子甫道。
謝鳴凰眉眼一冷道:“他蔑視我是一介女流,不但出言不遜,還取笑我西藺無人。”
墨蘭驚異地看了她一眼。
砰!
許永年捶桌,這是他的心病。
謝鳴凰不悅道:“許將軍也蔑視我是個女流之輩麼?”
周子甫連忙道:“許將軍是為謝將軍打抱不平。”
“是這樣嗎?許將軍?”謝鳴凰故意不看他,直盯盯望著許永年。
許永年瞟了周子甫一眼,有些不甘不願地應著。
既然有了臺階下,謝鳴凰也見好就收,將話題重新引了回來,“東蘭如此目中無人,莫說我身受皇恩領鎮東大將軍大印,便是沒有,我也定要與他們死戰到底!”
許永年和康威本就是血性漢子,雖然心裡對一個女子為帥多多少少有些疙瘩,但是聽她說得這樣慷慨激昂,心中還是生出幾分共鳴。一個個都瞪大眼睛,擺出只要謝鳴凰一聲令下,立刻就請纓出戰的架勢。
周子甫沉吟道:“素聞狐將明磊詭計多端,智謀過人,不像是出口傷人之輩。這裡面會否有什麼圈套陷阱?”
許永年不滿道:“詭計多端也就罷了,還什麼智謀過人。我說周子甫,你莫要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看那個什麼狐狸的,多半是看謝將軍是個女人,犯了輕敵的毛病”他頓了頓,似乎想起自己對謝鳴凰的看法,面上閃過些許的不自在,但緊接著又道,“我們若是在畏首畏尾,打擊我軍士氣,這才叫中了他的圈套陷阱!”
康威心中認同許永年,但說出的話卻委婉得多,“雖然四大名將近幾年名聲鵲起,但是五指尚有短長,四大名將也不例外。他們中領兵最少的就是明磊,戰功向來排在四大名將之末,看來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啊。”
周子甫還待說什麼,但見謝鳴凰對許、康二人一臉讚許之色,心下頓時透亮。
這番話圈套是有的,陷阱也是有的,但是設圈套陷阱的人不是明磊,而是謝鳴凰。這樣說來,明磊到底有沒有出言不遜,恐怕還有待商榷。她故意誇大敵將的輕蔑,不過是為了激起士氣,以彌補己方因她是女子而渙散的軍心。
果然,謝鳴凰站起來道:“諸位將軍都是身經百戰的能將,又難得深明大義。謝鳴凰能得諸位相助,如虎添翼。行軍打仗最忌諱上下猜疑,不能同心。將帥之間如是,將兵之間亦如是。我是女子,不便駐紮軍營,所以安撫軍心方面,還要倚仗諸位。”
話音落,滿座皆寂。
康威和許永年心裡頭有些不是滋味。雖說上下一心,安撫士兵他們當仁不讓,但是謝鳴凰若是連這些都不做,那她這個大將軍究竟將軍什麼?看她嬌滴滴的樣子,難不成要親自上戰場?
知府見氣氛僵硬,急忙抓起筷子道:“吃菜,吃菜。”
十道目光齊刷刷望來。
知府夾菜的手頓時停在半空。
謝鳴凰發出輕笑聲。
“你笑什麼?”許永年剛說完,就被康威狠狠地撞了下肚子,只好齜牙咧嘴地補了一句,“將軍”
謝鳴凰道:“諸位可知奇門遁甲的甲是指什麼?”
許永年嗤笑道:“主帥唄。”
“不錯。所謂甲是主帥。”謝鳴凰不理他的譏嘲,“許將軍是前鋒軍的甲,康將軍是左路軍的甲,而周將軍是右路軍的甲但是在我的帳下,諸位是乙、丙、丁。”
周子甫等人都轉頭看她。
她微微一笑,笑容中卻含著股說不出的森然之意,“鎮東大軍只有一個甲,這點還請諸位將軍謹記。我可以不計較言語中的衝撞無禮,也可以不理會心中的輕蔑藐視,但是,”她微微一頓,在座所有人的心也跟著咯噔了一下,“我絕不容許任何人在戰場上不聽號令。但有此事發生,不論是誰殺無赦!”
許永年跳起來,“凡事皆有例外,怎麼能不問緣由就是殺?何況,國有國法,軍有軍規,即便犯了錯,也該軍法處置才是。”
“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