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曰云水真人。借宿在禪心家。一住就是一年餘,卻毫無還意。日裡與禪心切磋琴藝,夜則觀賞星辰。久而久之,就有人說起了閒話。無奈之下,雲水真人與禪心辭行,禪心遠送數里,卻終須一別。禪心折柳相贈,雲水奏曲離別,曲中除了靈臺空明,無牽無掛的佛家思想之外,更有的是兩情相悅,不忍相別的絲絲情意,此曲名曰,雲水禪心。
當然傳說只是傳說,古曲是否是原來的古曲,還是幾經時代的變遷而演變。這些都不去考究了。現場的人聽得這竹林扶疏,泉石相應,天籟一般的絕妙之音慢卷漫舒,空靈悠遠的意境,悠然自得的心境,超越了浮塵,彷彿天地萬物全都溶進這亦真亦幻的琴聲之中----彷彿剛剛的雜亂無序,心驚魂離皆隨著流泉般的琴聲消失殆盡------人世間所有的情結,天地間所有的汙濁,都隨之變化,延伸,在一動一靜中,展現,昇華------直至寧和-----
潮笙彈了兩遍,也算是小做功德吧。終曲餘韻迴繞,賓客們恢復不少。一場虛驚暫且壓下。
潮笙在各種複雜的目光中回到了自己的坐位。羅媽伸手就把女兒樓了過來。
“媽,我沒事。您和爸怎麼樣?”剛才那麼亂,很容易磕碰著。
“我和你爸都好!你一個人在那邊可把我們惦記壞了!”羅媽差點掉淚。
“阿笙沒事就好,一會兒咱們就回去。”孟爸接著說道。潮笙點頭。便四下裡找豔紅的身影。混亂之後,也不知道跑哪一桌去了。忽見左邊靠著柱子那裡,李豔紅正對著她揮手呢。潮笙笑著也擺了擺手。
這時,有人進廳來在匡祖業的耳邊說這什麼。那人退下之後。匡祖業站起身來。說道:
“各位親朋摯友,老朽在這裡感到萬分的歉意,原是一場誤會,現已解開。請大家安心------感謝大家繼續留下來,宴席照常舉行。老朽還要感謝一位小朋友,孟潮笙,臨危不亂,沉定自如,為大家帶來美妙的樂曲,舒緩精神,令老夫都自愧不如啊!------”
潮笙暗歎這隻狐狸老謀。大概是看出他兒子的心思來了。再看到她拿出不俗的禮物,定是狐疑,老爸的那句平時把玩的字眼,也讓他迷糊。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去吧。這老傢伙絕對不會像他兒子一樣的沒腦子。
之前雖然嚴澤說如果出現問題一定會幫她,但是她不想過早的顯露出那種特別,她有自己的打算。所以在這弄了一番玄虛。讓匡長明窩火才好呢。
只是那老傢伙誇讚自己一方面是弄不清狀況買一些好,另一方面是轉移注意力。潮笙不怕被瞧,這又不是過去的年代。看幾眼,便去尋覓地縫了。名聲什麼的更是浮雲,老家屬站的人都是看著她長大的,她可是乖乖女一個呀。
匡祖業這麼一說,眾人均是一陣的感慨。尤其是P市那幾位數得上的,他們來此都是為了結交有來頭的人的。前期匡長明沒少跑自己的關係。還別說,真有人買他的帳,話說秦檜還有朋友呢,渣人匡長明也不差,幾經周折認識了一個,後來一出認祖歸宗戲,讓有些人動心了。P市的發展離不開投資。沒有關係,事情是不好辦的。各取所需,就是協議。那幾個人當然也看出了另兩個年輕人的不凡。從事發到結束,不見任何動作。不是見過這場面,就是有所依仗。匡家的態度說明了他們的身份不一般。就連那個女孩子都表現的與眾不同。聽說是老家屬區搬過來的,小門小戶的,難道這裡面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那個孟青山不出奇啊,工作上應該沒有大的變動,否則他們不會不知道。幾個人各懷心思,暗想,往後再看看吧------
底下也有人在小聲的議論。
“剛才那槍是怎麼回事啊?誤會?都開槍了!”
“我在門口,看見好像是個女的,拎著一個包。也沒拿槍啊。奇怪呢。人群一慌,我也跟著慌了。”
“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就是那個女的喊的話。其他的就不知道怎麼回事了!”
潮笙現在耳力不凡,自是聽見了這些議論。女的?不會是匡長明的媳婦吧?這是她第一想到的,那聲音當時尖銳刺耳也聽不出是誰的,再加上槍聲,有幾個還有心思相別的。都想著逃命呢。這麼一說就很有可能了,宋珍珠指定是恨上匡長明的爹了,來鬧騰的。可是那槍聲是怎麼搞的?
“那女人帶了錄音機。”嚴澤給她解惑了。潮笙差點笑出來。嚴澤怎麼知道她在想這些的。抬頭向他看過去,那傢伙卻不回應,像是神遊太虛。拽什麼呀。不就是道行深麼!
帶著錄音機?真是太有才了!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