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翁家自然是公認的實力派,雖然老首長退下來了,但翁家世代的餘威猶存,最重要的是翁嶽天自己在商界的地位,他即使沒有翁老爺子做為背景,一樣稱得上是一方霸主。
翁嶽天這些年來收購了大大小小不少的公司,如一匹勢不可擋的吞噬獸,只要被他盯上的公司幾乎都會無一例外被他收購。有人稱他為“戰神”,就是指他永不停歇的精神。他彷彿不知疲憊,精力永遠那麼旺盛,誰也不知道他最終的目的是什麼,“築雲國際”已經是首屈一指的大財團了,他依舊還沒有停止自己前進的腳步,收購公司已經成了他的習慣,或者說,在商場上,他就是個冷酷無情的好戰分子。當他吞掉對方公司那一刻,他空虛得要命的心才能得以一絲絲的填充,哪怕是那麼一小會兒
一杯紅酒,一隻香菸,桌子上有一本相簿,椅子上有一個模糊的身影陷在黑暗裡,只看見他手指尖一點點紅星在閃爍,將這寂寥的夜晚渲染得越發深沉。
結婚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一件重要的事,每個人都會希望自己的親人摯友能夠在那一天與自己分享喜悅。翁嶽天就快與魏雅倫訂婚了之後過不久應該就會走到結婚那程式。
可是他雙親皆不在,他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翻看著舊時的照片。在他小學剛畢業的時候,父親就為國捐軀了,母親失蹤,下落不明。那之後,在他人生每一個重要的時刻,他都是孤孤單單一個人上初中,第一次家長會,全班同學只有他一個人沒有請家長來,就連他爺爺都沒時間顧及他。他憑自己的能力賺到一筆錢,自費出國留學,回國後自己建立公司,到後來他收購第一家公司再到他的公司在商場上嶄露頭角,蒸蒸日上所有這些,都沒有家人的陪伴和祝福,甚至沒有人說過一句:孩子,你做得很好,你很優秀。
翁家的人是不少,但一個個都不是互相之間很親近。翁震更是常年呆在軍區裡,部隊裡,很少回家見到翁嶽天。就連他出國了,翁震還是在他打回越洋電話時才知道
五年前,翁嶽天在遇到魏婕的時候,感覺自己不再孤獨了,那個美麗賢淑的女人,溫柔體貼,讓他有了家的溫暖,在交往一年之後,他曾動過與她結婚的念頭,只不過還沒等他向她求婚,便已經天人永隔。
如今再一次面臨婚姻大事,翁嶽天早就沒有了當年那種激情。四年前想結婚的時候,他二十二歲,四年後的現在,他二十六歲,卻如同是經歷了幾十年那麼久。
沉思中的翁嶽天,被突如其來的響聲驚動了
“怎麼不開燈。”一個蒼老的男聲傳來,是翁震。
“啪”翁震將牆壁上的鈕按下。在這短短几秒的時間裡,翁嶽天已經收斂起眼中所有的情緒。神色如常地說:“爺爺,還沒睡。”
翁震兩鬢斑白,但多年軍旅生涯所形成的氣勢依舊隱約可見。黝黑的面板,粗獷的線條,身板結實,往那一站,眉毛一瞪,威儀渾然天成。
“又在看照片。”翁震瞥了一眼相簿,卻沒有伸手去拿,有些記憶,他不想去觸碰。
“爺爺,您不累嗎?時間不早了。”翁嶽天似乎是還沉浸在剛才的思緒裡,不想被打擾。
翁震可管不了這麼多,虎目一凜:“你也知道我為了你訂婚的事在跟魏家走動,專程從京城趕來,你到好,每天只知道忙公司的事,你就不能對訂婚的事上上心?別成天一副裝酷的樣子,冷著個臉,對什麼都不聞不問,好像訂婚的不是你一樣。就快跟魏家結親了,你這是什麼態度?”
原來翁震是為這事而來,難怪這麼晚了還沒睡。
翁嶽天深邃如潭的眼眸裡泛起微微波光,眉宇間隱約有股嘲諷:“爺爺,我已經遵照您的意思訂婚了,難道這還不夠嗎?只要我在訂婚當晚能到場就行了,至於那些細節過程,我沒空參與,公司最近很忙。”
“你你”翁震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孫兒每每都能激起他的脾氣。
“你覺得我在逼你?很不爽是不是?你也不想想,你老爸在天上看著你呢,你都二十六歲了,不該成家嗎?你父母都不在,我這個做爺爺的,為你的婚姻大事操心,我做錯了嗎?你至於這麼不滿?!”翁震說起自己英年早逝的兒子,再看看眼前這不“聽話”的孫兒,無奈的心痛,還有怒火。
翁震不提這話頭還好點,一提就勾起翁嶽天心裡那些隱藏已久的情緒,本是爺孫倆之間的禁忌話題,在這敏感的時刻提起,尤其擾人。
翁嶽天手指尖的菸灰燙到他,卻沒不見他的手有反應,只是那深褐色的鳳眸中染上一層浮冰,幽幽地說:“爺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