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菁其實就只在小時候進過一次電影院,記得那一年,“哈利波特”如火如荼的時候,文菁的父親文啟華,帶著兩個女兒一起去看電影,當時的那種快樂,彷彿還歷歷在目。
翁嶽天感覺文菁怎麼越走越慢,一扭頭便看見這丫頭的眼眶紅紅的,咬著下唇泫然欲泣的模樣。
“怎麼了?”他微微垂著頭,溫熱的呼吸輕輕拂過她的臉頰,攬在她腰上的手又緊了緊。
文菁搖搖頭,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我太開心了翁嶽天,謝謝你,我很久很久沒看過電影了,這是第二次。”
翁嶽天心裡抽痛,她口中所說的“很久很久”到底是多長的時間,他心細如髮,猜測她可能是觸動了記憶中的某些人和事,但他不想追問,不管她的過去是怎樣,如今既然跟他在一起,他就會盡力讓她過得快樂。
文菁是真的開心,翁嶽天的這個安排,她很喜歡,只不過卻也有心痛和遺憾。過去的種種再也不會重來,這輩子,永遠都是去了跟父親一起看電影的機會。
這是一部新引進的好萊塢大片,翁嶽天和文菁坐在情侶包廂裡看得津津有味,雖然沒有爆米花和可樂那是因為翁嶽天不讓文菁吃,對她的飲食限制很嚴格,只要是他認為不健康的食物,都不會讓文菁沾。對於男人的霸道,文菁並沒有不高興,她覺得這是他對孩子的重視。沒有爆米花和可樂這些零食吃,那就吃豆腐也是一樣的。至於誰吃誰,那就搞不清楚了
文菁因為懷孕而腿部水腫的現象,最近緩解了許多,但是坐久了還是不舒服,她就自己悄悄捏捏小腿肚子,這個小動作當然沒有瞞過翁嶽天的眼睛。
後來文菁的姿勢就成了兩隻腿放在翁嶽天的腿上,身子往後微微仰靠著,翁嶽天一邊看電影一邊還為她捏腿肚子。
這待遇是在是太高階了,文菁忍不住鼻子酸酸的,他怎麼能對她這麼好呢好得讓她每次都會產生一種夢幻,感覺自己身在雲端一樣的不真實。胸臆裡塞滿了他的柔情,細細體味著這幸福的味道,平淡而簡單地快樂,對她來說,是滿足,是欣慰,暖透了她的心。
文菁放下自己的雙腿,很自然地往他懷裡鑽,抬起小臉,凝視著朦朧光線中,他完美的臉部輪廓,他的眼眸格外明亮,比星辰還要燦爛,如兩盞高懸的燈塔,堪堪照亮她的整個世界。
她的額頭磨蹭著他的下巴,這親暱的動作惹得他一陣心癢癢,愛憐地揉著她的小腦袋,感受著這溫馨寧和的氣氛,彷彿有一股溫泉在彼此心間流淌,交錯
文菁心裡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交織,除了愛意,還有許多複雜的東西,酸甜中夾雜著微苦,充盈在胸口,深深地觸動。越是沉浸在幸福,便會越害怕失去這美好,陷在愛情裡的人,幾乎都會情不自禁地患得患失。
文菁的手不知何時爬上他的面頰,在他光潔的臉蛋上撫摸著,近乎夢囈般地囁嚅:“翁嶽天,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鐘,都是上天次給我的恩惠,不管將來會發生些什麼,不管我們能不能一直都這麼幸福下去,謝謝你可以對我這麼好”
文菁本就不會甜言蜜語,肉麻的情話她不擅長,可就是這麼真摯而質樸的幾句話,讓翁嶽天強健的身軀震了震,一顆心柔軟得發疼,輕輕側頭,涼薄的唇印上她的髮際,低語:“傻瓜不要胡思亂想,忘記我說的嗎?乖乖待在我身邊就好,其他的一切都不要理會,有我在,沒有什麼不可能。”
含含糊糊,隱隱約約的幾句話,很細微的聲音,可文菁卻聽得真真切切。“有我在,沒有什麼不可能”這句話的份量有多重,文菁此時此刻還沒能完全體會到,但是她深深地被震撼了。他依舊是淡然的語氣,沒有慷慨激昂,沒有明顯的起伏,可是聽在文菁耳朵裡,卻是猶如嚴冬過後第一聲春雷乍響,宛如黑夜裡的翻卷著一朵潔白的蓮花,又好比是破開雲霧的一縷金光
有時候她真是覺得這男人很狂妄,但她也更加明白,他不是自大,他有狂妄的資本,他不輕易承諾,甚至這樣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也不像在承諾,不會有太多神聖和甜蜜,有得只是一份淡定從容,談笑風雲。
他每天都會行動在證明著自己所說的話,文菁就算再怎麼笨也能猜測幾分
“翁嶽天,你有沒有愛上我呢?現在我們在電影院,黑乎乎的,我也看不清楚你的表情你告訴我吧,我看不見你臉紅的”文菁這話憋在心裡有段時間了,一直不敢問,現在趁腦子還熱著。
黑暗中,翁嶽天的臉像是僵了僵,隨即故意冷著聲音說:“只有你這麼笨的人才會問這種問題。”說著還伸手捏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