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楚揚提前一天回國的柴放肆,知道這事根本無法隱瞞,在和柴老爺子等人商量了一下後,就通知了遠在蜀中的柴名聲林靜嫻夫婦。
柴名聲兩口子驚聞寶貝女兒的噩耗後,在哭的連杜鵑花都謝了後,馬上就急吼吼的連夜趕到了京華。
就在整個柴家都被悲雲籠罩時,楚揚在回國後的第二天上午九點,獨自駕車來到了柴家衚衕口。
在車子停下時,楚揚沒有下車,只是坐在裡面對著衚衕口發愣:在今年的春節時,他就是在這兒當街輕吻了柴慕容。可現在,地方還是那個地方,人卻永遠不會再出現了。
在車裡發了幾分鐘的呆後,楚揚推門下車走到了在衚衕口站崗的那些武警官兵面前,還沒有張嘴呢,其中一個執勤武警就問:“請問你就是楚揚吧?”
“是,我就是楚揚。”
楚揚點點頭,在心裡苦笑一聲:看來人家早就算到我今天要來了。
果然,那個執勤的哥們就說:“首長早就吩咐過了,你來了後可以不用通報,直接進去就是了。”
“謝謝。”
楚揚道了一聲謝後,大步走進了衚衕。
在來柴家之前,楚揚就把將要面臨什麼處境仔細想了一遍,其中就包括會被痛失愛女的柴名聲採著頭髮狠揍一頓。
但他不在乎,不管是被柴家的人如何修理,和柴慕容為他赴死一事相比起來,都是微不足道的。
楚揚走到了柴家四合院的門口,還沒有推開那兩扇緊閉著的大門,就聽到了一個男孩子的聲音,在門後面小聲的哭泣。
楚揚腳下頓了頓,然後輕輕的推開了左邊的那扇大門。
大門後,站著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子,柴家第三代中最小的柴躍然。
正蹲在門後低聲哭泣的柴躍然,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後,馬上就停止了哭聲,飛快的用手背反擦了一下淚水後,就站了起來:“你是你是楚揚?”
“是的,我就是楚揚。”
楚揚說著剛想伸手拍拍人家孩子的肩膀說幾句‘小舅子啊,你最好是節哀順變吧啊’的話,就見柴躍然猛地撲到他懷中,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另外一隻手沒頭沒臉的就砸了下來,帶著哭腔的喊道:“你還我姐姐,你還我姐姐!”
不好意思,你姐姐已經死翹了楚揚閉著眼的,任由柴躍然的拳頭打在他的臉上、胸口,一動不動,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柴躍然的忽然喊叫,一下子驚動了在屋內正廳默默流淚的柴家諸人。
除了柴家老爺子老兩口外,柴慕容的爸爸媽媽、大伯叔叔、阿姨嬸嬸哥哥的,都一窩蜂的跑了出來。
“躍然,先冷靜些!”
柴放肆在看到楚揚後,眼裡閃過一絲恨意的,然後快步走到弟弟背後,一把將他拉到懷裡,看著楚某人冷冷的說:“楚家三太子,今天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今天颳風了麼?我怎麼沒有感覺到楚某人一臉悔恨的低聲回答:“大哥”
柴放肆迅速的後退了一步,擺擺手後陰陽怪氣的說:“別叫我大哥,我可擔當不起。如果你能讓慕容好好的回家,我叫你幾聲爺爺都行!”
你都當市長的人了,怎麼可以說出這麼沒水平的話?偏偏聲音還這樣尖細,好像鴨子在叫望著柴放肆那修長的脖子,如果不是因為親眼看到他唇上還有青噓噓的胡茬,楚揚肯定會以為他是個穿越到現代社會的太監。
“放肆,讓他過來吧。”
緊隨著柴放肆走到院子中間的柴名聲,倆眼通紅的望了一眼楚揚,隨即轉身向屋子走去。
見柴名聲這個‘大苦主’發話了,他那倆哥哥嫂嫂啥的也不方便再說什麼,都齊刷刷的立定後轉,跟在他身後向那邊走去。
只有臉色慘白的林靜嫻,依然站在院子中央,狠狠的瞪著楚揚,一動不動。
“躍然,我們走。”
柴放肆看著低下頭的楚揚,眼角急促的抽搐了幾下後,輕輕拍了拍柴躍然的肩膀,拉著他也向正廳走去了。
楚揚望著地面呆了很久,才緩緩的抬起頭來。
林靜嫻就在十幾米外的地方看著他,身子在顫抖,胸脯不停的起伏。
看著這位徐娘半老好像姐姐一樣的曾經的丈母孃,楚揚渾身打了個哆嗦:柴慕容那臭脾氣,十有八jiu是被她遺傳的,要不然她也不會幫著她女兒給老子下藥。看來今天最大的關隘不是柴老爺子,也不是柴名聲那有豔福的傢伙,很可能就是這個丈母孃了。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