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大駭:不會吧,剛換了祭品,風就小了,該死的月亮就出來了,難道這兒真有神靈的存在!?
柴放肆呆呆的望著那勾清澈的彎月,眼裡帶著恐懼。
除了那些天文學家之外,雖說沒有誰都刻意注意過月亮,柴放肆也覺得月亮的存在,就像人要喘氣那樣自然。
但他在今晚看到這勾彎月時,卻再也沒有了以前的淡定:方才還黑漆漆的夜空,此時變得異常的清澈,整個天空彷彿一大塊墨藍色的玉,而那勾彎月,就這樣懸掛在半天中,就像是一張咧開嘴嘲笑他的嘴巴,帶著讓人不寒而慄的詭異。
夜風的忽然減弱,彎月的突出,不但讓柴放肆為止心悸,就連胡耶奧和那數十萬瑪雅教徒,也都被震的呆若木雞。
“月亮,出來了!”
柴放肆定定的望著那勾彎月,其實看了最多才十幾秒鐘,但他卻感覺好像過了一個寒冬那樣漫長,喃喃的說出了這句話。
是啊,月亮出來了,我還愣著做什麼呢?
柴放肆的那句自言自語,也驚醒了胡耶奧,他馬上將手中法杖放在祭臺上,向面對人群的方向跨了一步,腦袋後仰的雙手高舉,十指張開的朝天喊道:“啊嘎把斯亞古勒魔沙,吐露維潔芒度要!”
馬上,隨著胡耶奧的這聲嘶喊,下面數十萬瑪雅教徒也清醒看了過來,竭力高喊:“啊嘎把斯亞古勒魔沙,吐露維潔芒度要!啊嘎把斯亞古勒魔沙,吐露維潔芒度要!”
在胡耶奧忽然喊出這句話時,盯著月亮看的柴放肆,只是被嚇了一跳,但隨即響起的那數十萬教徒的聲音,卻像是滾雷那樣,帶著一股子讓靈魂顫慄的聲勢,使他情不自禁的也舉起了雙手,跟著大家狂吼。
在祭祀儀式開始的前幾天,柴放肆因為要冒充護法,自然要詳細瞭解整個祭祀儀式的過程,也知道了這句話所代表的意思:請偉大的羽蛇神拯救我們,讓世界和平!
當時柴放肆在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後,別看表面並沒有露出什麼意思,但他內心卻是、是嗤之以鼻的。
可當商離歌被一個公牛頭所替代、夜風忽止、帶著詭異的月亮悠忽出現後,他完全被當前這一系列的詭異所震驚了,下意識的跟著胡耶奧狂吼了六七遍,直到大祭司雙手猛地向下一壓後,響徹荒野的吼聲才嘎然停頓。
我難道是在做夢嗎?
柴放肆在無力的垂下雙手時,順便擦了擦臉上的冷汗。
因為角度的原因,柴放肆雖然看不清下面瑪雅教徒的臉色,但卻能真確感受到一種帶著神聖的輕鬆氣氛,迅速在金字塔周圍形成了一種柔和的氣場,使他再次看向月亮時,覺得它是那樣的柔和,好像一個三十多歲的成熟少婦。
直到這個時候,柴放肆才開始相信:瑪雅文明既然存在了這麼久,那麼就有著它無法讓人看透的地方。
想通了這點後,柴放肆又隱隱的擔心起來,左手從口袋中掏出那串太陽石手鍊,偷偷的戴在了左腕上:今晚所發生的這一切既然這樣邪性,那麼等會兒我能不能引發‘光影蛇形’?假如我不能引發這種怪異現象的話不,既然楚揚能夠,那麼我也肯定能做得到!雖說今晚的這一切的確讓人匪夷所思,但這一切肯定是和這串神秘的手鍊有關,只要我按照胡耶奧所說的去做,我肯定能行,肯定!
就在柴放肆暗自給自己打氣時,胡耶奧這時候卻跪在了塔頂平臺上,對著天上的月亮三叩九拜的,墨跡了老大一會兒後,這才爬起來,拿起了祭臺上那根長長的鐵釘,高高的舉過了頭頂,嘴裡兀自嘟囔著什麼。
按照瑪雅人的祭祀儀式,大祭司祭拜完月亮之後,接下來就要用一根長鐵釘刺死祭品(一個處子),讓那個齋戒16天后純潔的處子之血,來澆灌這座庫庫爾坎金字塔。
可現在,‘人’祭品已經被一個公牛頭代替了,到底還能不能起到相同的效果?
沒有誰知道,大家只是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大祭司手中的那根鐵釘。
“哈謝巴拉撒模!”
又神經病似的嘟囔了幾句柴放肆聽不懂的話後,胡耶奧手中高舉起的長鐵釘,這才狠狠的刺進了公牛頭的左眼中。
雖說公牛是不久前才被殺死的,但它腦袋中不可能再有澆灌庫庫爾坎金字塔的鮮血,所以胡耶奧刺下這一長鐵釘後,並沒有什麼血跡濺起,頂多有點紅白相間的腦漿罷了。
“啊嘎把斯亞古勒魔沙,吐露維潔芒度要!”
胡耶奧聲嘶力竭的吼了一嗓子後,隨即緩緩的放開了長鐵釘,平靜的臉色在火把和月光的照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