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馨甩到腳上的高跟鞋,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向外看了一眼,就看到下面客廳中燈火通明,但卻沒有一個人在。
她真得很想出去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可礙於某些風俗習慣(冀南風俗習慣,新娘進了洞房後,新郎必須得替她親手換上一雙鞋子後,才能出洞房的,要不然會不吉利的),她又不敢出去,所以只好在門口瞅了半天后,再次坐回到了床上。
梁馨等啊等啊,等得眼皮子都沉重的要命,感覺隨時都想睡過去時,新房的門還是沒有被推開,這讓她想起了某位女歌星的一首歌:愛上一個不回家的人,等待一扇不開啟的門
“嘛的,不等了,誰知道那個傢伙啥時候才能回來,姐姐我先睡覺再說,等養足了精神再找他算帳!”只要一考慮事情,腦袋就轟轟作響的梁馨,在晚上十點的時候,終於等不下去了,自己脫下婚紗,走進洗手間卸了妝,又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
“但願等我睡醒後,能夠搞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是梁馨在徹底進入夢鄉時,說出的最後一句話。
誰都無法否認,今天的梁馨並沒有幹什麼體力活,可她真得很累,睡的很死。
不過,也許是和職業有關吧,當警察的警惕性總是要比一般人要高些,就在梁馨睡得很沉時,她聽到外面走廊中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馬上,梁馨就睜開了眼睛,望了一眼頭頂上方那盞散發著乳白燈光的壁燈,側耳傾聽外面的腳步聲。
吱呀隨著一聲輕輕的推門聲響,梁馨就閉上了眼睛,可並沒有完全閉上,只是留著那麼一小線,往門口望去。
假如這盞壁燈的瓦數再高點的話,那麼梁馨肯定能看出這個推門走進來的人是誰。
但就因為這盞燈的光線,也太不給力了,所以她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出個人影。
雖說外面看不到有人在,不過樑馨卻敢保證沒有誰敢冒充新郎來她房間的,所以儘管她沒有看清這個人是誰,但也能猜到這個人很可能就是那個‘臨陣脫逃’的新郎,金俊秀。
混蛋,這都幾點了你才回來,要不是看在今天是結婚第一天的話,我說什麼也得好好教訓你一頓,讓你眼裡只有姥姥卻沒有我這個媳婦!
在心中恨恨的罵了一句後,梁馨索性閉上了眼睛。
那個推門走進來的人,並沒有在第一時間來到床邊,而是去了洗手間,一會兒就有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看來他在洗澡。
洗澡。
想起這兩個字後,梁馨心中忽然猛地緊張起來:金俊秀在洗澡後,肯定要上我的床,那麼我真得甘心讓他做我男人嗎?
扯過一床毛毯,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後,梁馨現在突然那麼害怕,那麼迷茫。
當初她忽然答應和金俊秀結婚,完全是抱著一種連她自己也不敢想的想法去做的:楚揚你既然已經是阿聯酋國籍了,為什麼不多娶幾個優秀的老婆呢,像我這樣的
正因為有了這種讓梁馨也害怕的萌動,所以她才在還沒有男人的情況下,告訴楚揚,她會在今天結婚,那一刻她真得很想那個傢伙說:你要是嫁人不要嫁給別人,一定要嫁給我,帶著你的嫁妝,趕著你的馬車來
可那個姓楚的混蛋,卻一直無動於衷,而且還在賓客來小旅館時,接下了她根本沒有署名的空白請柬(梁馨在賓客來給楚揚的請柬,那廝根本沒有空看,後來在追捕川島芳子的路途中丟了。),這才讓她徹底的絕望,然後閃電般的答應了金俊秀。
女人的心,總是複雜的,梁馨之所以答應金俊秀很快結婚,其實就是在報復。
至於她報復的是誰,是楚揚還是她自己,其實連她自己也說不清,就像當初柴慕容想隨便找個男人睡了那次一樣。
不過,不管是柴慕容還是梁馨,當她們賭氣的願望‘實現’,那個陌生的男人很可能會成為她的第一個男人後,她們卻真得晃了,馬上就後悔了:俺怎麼這麼傻呢,幹啥要用這種辦法來報復他呢?
當時柴慕容在後悔後,勇敢的逃跑了可梁馨呢,她在後悔後,該咋辦?
逃跑?
人家柴慕容當日逃跑,逃的是那叫理直氣壯,一百個人知道後肯定會有一百個人支援她。
但梁馨呢?
假如她也逃跑的話,最起碼就過不了父母和親朋好友的關,畢竟從今天開始,她在所有人心中,已經是那個金俊秀的女人了。
她要是在這時候逃跑的話,最起碼得戴上一頂‘不守婦道’的大帽子。
可要是不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