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揚沒有說什麼,因為柴慕容不是商離歌:他可以在感到茫然時在九兒姐懷中痛哭一場,但卻不想在柴慕容面前流露出一絲這樣的意思,因為她比他小,她現在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小女人,他該給她內心刻下一個頂天立地大男人樣,讓她知道不管生活中有多麼大的風雨,他都是這樣的堅強不可摧毀!
這是一種感覺,一種男人特有的感覺:男人在需要自己保護的女人面前,寧可承受各種各樣的壓力、哪怕對這個世界產生了強烈的質疑,但他在需要自己保護的女人面前,都必須裝出一副堅強的模樣!
有我在,不管是多麼大的暴風雨,你的世界中就會始終充滿陽光!
這句話就是世界上大部分男人對需要他保護的女人的承諾,儘管他們他們就像楚揚現在一樣不說話,可緊緊攥起雙手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卻無聲的證明了這一點:這點風雨算什麼?擦乾淚不要怕,至少我會給你一個夢!
柴慕容並沒有因為雨越下越大就勸楚揚回船艙,也沒有因為他不說話就追著他問什麼,只是挨著他身子坐在滿是雨水的甲板上,和他背靠著背的說:“在以前的時候,我總是覺得你有眼無珠、良心都被狗吃了,覺得你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瘋子,甚至更懷疑你神經是不是有問題。可隨著我們走過這麼多的風風雨雨,我才終於發現,你是那種特別重感情卻又優柔寡斷的人。別看論起打架你總是那樣囂張的不可一世,可女人的問題卻會讓你頭疼欲裂,甚至會落荒而逃,就像是剛才。”
楚揚還是沒有說什麼,就這樣定定的望著已經完全被暴雨所覆蓋了的海面,好像傻了那樣的聽柴慕容一個人在這兒叨叨:“同樣,還是在以前,我一直以為我做為一個女人為你已經犧牲了太多太多,承受了太多的不公平。可當我被抓進鬼門後,終於有了定心來思考的機會。當時我想的最多的一個問題,就是假如我當初沒有那樣處心積慮的算計你,而是學那些無數個甘心付出的女人那樣對待你,那麼我今天還會不會呆在這兒等死?都說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其實這時候,最先改變的應該是思想。就在我以為我馬上就會被處死的時候,我忽然醒悟了。”
楚揚忽然說話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其實對你挺好的,對不對?”
983 可我卻來救你了!(第二更!)
到目前為止,在這個世界上能夠徹底解讀楚揚的人,充其量最多有三個。
這三個人都是女人,一個是商離歌,一個是花漫語,一個就是柴慕容。
在楚揚心理上遇到問題時,商離歌不擅於言辭,只懂得敞開心胸來承受他的不滿。
花漫語能說會道,更是能為他而放棄尊嚴和矜持,不顧一切的想‘拯救’他,但他們之間卻有一個最大的弱點,那就是沒有太深厚的感情基礎,以至於每次在接受花妹妹的關心時,楚某人都有一種被施捨感,但他卻從不敢說出來,怕傷了人家孩子那顆誠摯的心。
唯有柴慕容,唯有這個在楚揚不蹲著撒尿時就牢牢記住了的妞兒,和他之間不但有著糾結的讓人蛋疼的複雜感情,而且冥冥之中還有著一種科學無法解釋的‘同生共死’關係,所以她此時對他的每一句話,就像是一根可硬可柔的鋼絲,可以輕而易舉的鑽進某男那顆擁有七竅的心中。
有時候,你最愛的那個女人,不一定是隨時都會為你做任何事的那個,而是那個讓你做夢都會掛念的那一個。
感情這東東,很他嘛的奇怪,它根本不受任何的客觀原因影響,只會昂著一顆欠抽的頭顱向世界宣佈:愛就是愛了,根本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就像是總是算計楚揚的柴慕容,按照常規眼光來說,她絕對是那種死有餘辜的傢伙。
但楚揚就算是遠遁日本,卻也始終放不下她,想方設法的來解救她,正如她在他消沉茫然時,就會極力渴望能開導他一樣。
背對著楚揚的柴慕容,聽他終於說話後,心中頓時開鬆了一口氣,嫣然一笑的點點頭:“是啊,經過那兩天的反思,我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爸爸和我大外,也就是你會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並不計後果的出手相助啦。可我為什麼還對你抱著那樣大的怨氣呢?原來是因為我從沒有這樣好好考慮過這個問題,當真想明白了的時候,卻晚了,因為那時我覺得馬上就要被處死了,所以意志才更加的消沉。”
“當時你就沒有想到我會去救你?”
“沒有。”柴慕容的聲音輕的幾乎被風雨遮掩:“因為我覺得我是死有餘辜的,不再值得你來救我。”
還有一點,柴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