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
第二天,也就是任務的隔天,我賴在小蓉的床上說,今晚讓我和你一起睡吧。
“為什麼?”她瞪著眼睛問。
我裝可憐地說:“明天的任務我有種不好的預感,萬一我死了,也不會留下什麼遺憾。”
小蓉卻很禮貌地說:“別在我面前演戲,滾回你的窩去。”
這話讓我垂頭喪氣地下了床,人家都要嫁人了,我還死皮賴臉地湊什麼熱鬧呢,於是捲起被褥要離開。卻被小蓉一把拉住,只見她神情嚴肅地說:“萬一明天有什麼狀況,即使我死也不會讓你死的。”
這話讓我有點動容,激動地望著她說:“蓉。”我想說些動情的話,但卻被她手指按住嘴唇,她笑了:“你說過你記得我們只是拍檔,作為我的拍檔,我有責任保護你的安全,懂麼?傻瓜。”
“懂了。”我木納地點點頭,感覺小蓉很刻意地和我保持著距離,這種距離可以感覺到甚至可以看到但卻永遠也不能縮短。像是一堵透明的牆,牆裡麵包含著一種異次元空間,我和她就在這空間的兩頭。
那天我躺在浴缸,聽著房間裡小蓉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嘆氣和小聲的哭泣,那晚,我們似乎同時失眠。
早上起來,我發現我和小蓉都是精神萎靡,眼睛紅腫。但我昨天可沒哭,只是沒閤眼而已。因為她的哭聲擾亂了我的心智,但我又不敢去打攪她,所以只能等她哭睡後我才睡,但卻怎麼也睡不著。
也許是因為昨晚都沒睡好,在廁所刷牙的時候我們都有點慌亂。“你怎麼用了我的牙刷?”我驚奇地問,這讓小蓉感覺到大囧,忙說:“你還不是拿著我的毛巾。”這時我才發現我用的是小蓉的毛巾來洗臉的,難怪味道不一樣,有種她身體上的清香,跟那次夢裡恍惚的梨園初見時的香氣一樣。
各自洗漱好後,她說她要換衣服,趕我出了浴室,我知道她有晨浴的習慣,即使是感冒她也照洗。
“我忘了拿內衣了,請幫我把那件黑色的遞我。”半小時後她在浴室裡喊我,這是不是意味著給我機會?但好像時機不對,差不多我們都該出發了。
“不用穿了吧,反正你穿起襯衫來也看上去很寬鬆。”我邊翻她的包包邊朝她那回話說:“你有很多黑色的,是那件啊,有鏤空,有蕾邊還有純棉的。”
“隨便。”她不耐煩的說。“其他東西你別亂翻!”
於是我找了一套鏤空的,那件面料看上去很堅韌,扯扯還蠻有彈性的,內褲是低腰的的,那若隱若現的設計差點讓我噴鼻血。
當我把這件從門縫裡遞進去的時候,小蓉看了罵了聲“色狼!”就狠狠地將門關上了。
等她出來,我逗她說:“怎麼樣?我挑的衣服還合身不?”
“那件是最貴的,據說是還帶有防火面料呢。”她把我的話繞開了,說:“你怎麼還在這愣啊,點了早餐沒有?東西收拾了沒有,槍那些檢查了沒有?”
一連串的訓話隨之而來,我趕緊麻利的幹活,把東西打點妥當,這時其他公司的擺渡師們已經陸續被小麵包載走了,我們也上了其中一部車,司機是戴著一頂很深帽沿,又戴了副雷朋,還留了大鬍子,看上去酷酷的男人。
我和小蓉上了車他也不跟我們打招呼,直接開了車就往藍島監獄的方向駛去。這時我注意到車的後望鏡上掛了一個類似八卦的飾品,很是精巧,像大陸的話大都是掛毛主席的頭像或者觀音像,掛八卦飾品的卻不多。這小東西好像是銀製品,因為時不時地反射出銀白色的光,小小刺激著我的眼球。而且車裡味道怪怪的,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小蓉坐我旁邊,看上去是有點困了,輕輕地靠在我的肩膀上閉目養神。過了半個鍾,司機把車開到藍島監獄附近,這時果然門口聚集了不少的記者和警員,大家都在翹首等待著當年叱吒風雲的黑道傳奇人物王成民的出現。在這之前八卦媒體和小雜誌已經炒得沸沸揚揚的,說什麼這次王成民出來必定一統新聯幫,重振家聲之類的亂七八糟謠言。而我則感覺這是有人在後面刻意去製造這種氛圍,讓王成民一出來就成為各界重點關照的物件,這樣的話,因太出位而被人幹掉也就不足為奇了。等他的那幫勢力真的緩過來,說不定還真會像當年那樣大開殺戒呢。
正想的出神,監獄大門旁邊的一小門開啟了,記者們立刻蜂擁過去,警察叔叔們則忙著維護有點失控的人群。隱約中我看到一個穿白色襯衫的中年人在一幫人的簇擁下上了一部小麵包,連線車都是小麵包,他真是低調啊。
“那人不是王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