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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樣的事兒你居然也沒上心,那你在丞相府裡整天忙的是什麼啊?只知埋頭拉車,不懂抬頭看路,那是笨牛!罷了!罷了!讓你曹老叔告訴你——說起來,在這丞相府裡所有的年輕掾吏當中,只有你的頂頭上司、東曹屬司馬懿大人的官兒升得最快!自建安十二年底來,你曹老叔在這相府中,對他的飛黃騰達可以說最是知根知底的了。”曹老三一開啟話匣子,便眉飛色舞地侃侃談道,“記得建安十二年他進丞相府時,大概是二十八九歲吧,比你現在的年齡就大了三四歲,也是一個小小的文學掾,官秩不過才六百石。是建安十三年七月吧,他跟著曹丞相到荊州南征了一趟,回來後沒多久就提到了兵曹屬的位子,官秩一下升到了比千石。後來,他又外放到了皇宮裡當了一兩年的議郎,在尚書檯荀令君手下當差,荀令君對他很是賞識,建議吏部破格將他的官秩升到了一千石(高於六百石,低於千石)。去年四月,他又轉回了丞相府,一步就登上了東曹屬這個顯要的位置。嘖嘖嘖,官秩頓時達到了比二千石。當然,這比二千石的官秩倒也沒什麼。最重要的是,東曹屬這個位子實在非同小可——能夠代表著曹丞相專門行使對朝廷內外文武百官選舉擢拔、賞黜升遷的大權!就是朝廷裡尚書檯那個吏部尚書之職也比不了吶!”
“曹大叔!你這話可不能亂說!東曹署眼下的主官還是東曹掾崔琰大人呢!司馬大人只是東曹署的副官。這段時間裡,由於崔大人患病在家休養,曹丞相才暫讓司馬大人以東曹屬之職而代行東曹掾之權。”王昶聽到曹老三信口開河,急忙發話打斷了他,“崔大人病癒返職之後,司馬大人哪還能像你說的那樣,行使什麼代表曹丞相對朝廷內外文武百官選舉擢拔、賞黜升遷的大權呢?你這話可說得有些過頭,傳出去會對司馬大人不利的。”
“哎呀!你這小毛頭懂什麼?你知道崔琰大人和司馬大人的大哥司馬朗主簿是什麼關係?他倆是多年的故交好友!他對司馬懿大人平日裡的悉心栽培,你我都是有目共睹的!”曹老三覺得王昶剛才的話有些火辣辣的味兒,便也不甘示弱,乾脆來了個“大兜底”,“告訴你吧!崔琰大人在這次生病前就已經被朝廷和曹丞相預定為吏部尚書了,只因他恰於此時得病而未能上任罷了。在他養病期間,卻由司馬懿大人代行其東曹掾之權,這分明是曹丞相有意歷練他一番,然後讓他順利接任東曹掾之位嘛。”
“噢如果曹大叔這些話當真屬實,那麼屬下也很替司馬大人高興啊!司馬大人志高才富,學識出眾,能夠步步高昇,飛黃騰達,堪稱實至名歸。”王昶從書案上站起了身,伸了伸腰,淡淡地說道,“這也沒什麼可驚詫的啊!”
“呵呵呵”曹老三揮了揮手中的蒲扇,“啪”的一下打死了一隻叮在自己肚腹上的花腳大蚊子,搖頭晃腦地說道,“司馬大人有些真才實學是不假,可他怎麼能夠這麼快就飛黃騰達?這你就不懂了吧?他的大哥司馬朗大人擔任著丞相府主簿,是丞相大人身邊最得寵的人,這一點大家都清楚。最主要的是,他的父親——原京兆尹司馬防大人是當年舉薦曹丞相為‘孝廉’,後來又抬舉曹丞相做了洛陽北部尉,一直幫助曹丞相在仕途上步步高昇的故舊之交!曹丞相又最是重情重義,他為了報答司馬防大人當年的抬舉之恩,才會對司馬懿兄弟如此關照嘛。再加上他們司馬家一族在朝廷內外人脈極深,和光祿大夫楊彪、尚書令荀彧,還有你的堂叔祖大鴻臚王朗等元老重臣私交甚深,嘿嘿嘿——有著這麼得天獨厚的出身、背景,司馬懿大人是想不升官都難吶!”
“曹大叔,你可不要再信口開河了。”王昶聽了,急忙向他擺了擺手,滿面肅然,正色說道,“曹丞相是何等英明的命世雄傑?他一向知人善任,難眩以偽,選賢用能最是公正無私,從來也不曾以親疏關係、門戶出身、虛名浮譽為憑據來提拔人才。依王某之見,司馬懿大人能夠在短短三四年間便榮升到官秩為比二千石的東曹屬,純系他真才實學所致。曹大叔可千萬不要再在他人背後議論這些事兒了。”
曹老三聽了王昶這話,不禁面色一窘,暗暗心道:你這小子在這個時候還跟我曹老三裝什麼假正經?官場上的事兒,你當真以為就那麼黑白分明,讓人一眼都看得透透徹徹啊?底下還深著吶!去年臘月司馬防大人病逝之日,曹丞相竟還從百忙之中抽身親臨弔祭,在葬禮上他那番悲慟欲絕的表情是多麼感人啊!就從這一點上,你小子怕是到現在也沒怎麼把它瞧明白啊。老子今天告訴你這些事兒,是想提醒你,司馬懿這個東曹屬位置很快就要空出來啦,你得趕快去找你那個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