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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ialwayswill。
不知什麼時候,我們已經擁抱在一起,在月光下舞蹈。我們舞到天旋地轉,完全忘卻了自己,舞到渾身上下不著寸縷,舞到東方的天空裂開縫隙,刺出第一道霞光。紅色的朝霞把整間屋子佈置得像新房,紅光漫過新娘子的肚臍,慢慢淹沒她的乳房。她美的不像人間所有。
現在就是叫我立刻去死,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困獸猶鬥 第十七節
他們來了,時鐘指向凌晨六時零二分。
今天是六月二十三日,臨州地區的日出時間是早晨四時五十八分二十六秒,日落在傍晚十九點四分二十八秒,晝長十四小時零六分鐘零一秒。日落太陽方位角一百一十七度四十七分,正午十二時零一分二十八秒日上中天,太陽高度角八十三度十分。
可是這個該死的太陽沒有出來,老天像匹腐爛的灰馬那樣渾濁腐朽。烏雲裂開無數口子,露出一千隻患有白內障的灰眼,無言地望著孤零零的大廈。雲層翻騰,嶄露猙獰的笑臉。
可他們還是來了。我看不清有多少,只是密密麻麻的一片,大約十來架流線型的武裝戰鬥直升機,眾星捧月般護著三架運輸直升機,小心翼翼地擺出戰鬥姿態,謹慎前行。
軍隊知道怎麼對付那些雜種,他們是專業人士,不是嗎?現在我們要做的只是把所有人集合,在他們沒有變成屍體之前到天台上去。
行動吧!
倖存者已經全都集結在走廊上了。大家都是輕裝上陣,除了武器之外什麼都沒有攜帶那些武器,多半是建築上拆下來的鐵棍,有些在頂端縛上一柄水果刀,看起來心理安慰大過實際用途。我注意到擔架只有四副,也就是說大部分傷者昨晚都已經死了。
隊伍的中間多是老弱婦孺,青壯年排在前後,有些掌握著最後幾支槍,前方由楊友一帶隊,後方由高策帶隊。
規則很簡單:衝到樓頂可獎勵生命一條,失敗者將會被撕成碎片。
有些孩子在小聲哭泣,他們的母親或者別的女人輕言細語地安慰著,大多數倖存者都顯得堅決而麻木。
正在這個時候,窗外忽然傳來幾聲巨響,跑去看時,原來武裝直升機已經開始和屍魔獵手展開肉搏戰。
屍魔獵手的數量並不太多,只有七八條,本身又是茹毛飲血的畜生,哪裡戰得過高尖端的殺人兵器?或是被跟蹤導彈擊中,爆成一團肉花,或是被重型機槍射成蜂窩,墜了下來。眼見軍方已經漸漸得勝,正是時候上樓。
唯一奇怪的只是一件事,展定鴻怎麼沒有出現?
雷雄和他的人已經上去打前站,這裡正缺一個領導的人。我洪昇泰剩下的幾個弟兄,都說展定鴻在房裡呆了很久,到現在還沒有出來,也不讓人進去。
他的房間是在十二樓,我叫眾人先行準備,自己上來找他。可是無論怎麼敲門,他都不開。我有些心急起來,害怕他出了什麼事,正要起腳踹門,門卻突然開啟,叫我打了個趔趄。
有一瞬間,我懷疑他已經變成了死屍那臉色蒼白得像是糊了一層紙,直到他的眼珠忽然之間轉了轉,這才鬆一口氣。
大家都準備好了,走吧!
他在喉嚨裡咕噥了一聲,用雙臂把過道攔住。我注意到他的嘴唇發烏,正想說什麼,屋裡忽然傳來一聲尖叫。
那像是一條狼被捕獸器夾斷大腿所發出的叫聲。
我的臉色一下子變了:那是什麼?
他緊張起來,朝後面看了看,啞著喉嚨道:沒什麼,你快出去。
那,是,什,麼?讓我進去!
不!
哦,媽的!
我知道她是什麼了,葉靜,或者說它。它走出來了。
它不是葉靜,只是擁有葉靜軀殼的一隻怪物。在那張酷似葉靜的臉上,額頭張開一條裂縫,露出一隻黃色的怪眼,而雙手居然長及膝蓋,面板已經變成綠色的,上面佈滿了黃黑交雜的斑點。
她被三條皮帶綁在櫃子上,一時掙脫不得,只好拖著櫃子走來走去,表情痛苦不堪。眼裡一會兒顯露出人類所有的情愫,一會兒卻只剩下野獸的殺意。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到腰後那裡有一支手槍,裡面還有兩顆塗抹了維生素D的藥水的子彈,最後兩顆。但我還沒有把槍抽出來,展定鴻已經用他的槍抵住我的額頭。
放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