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中的血腥已經消失,卻有著重重的腐敗的氣息。
言玫的雙眼已經不敢在往池中看。這個肉身重塑的過程實在是太血腥、太暴力!據說還是因救自己而中的毒!
心裡升起小小的罪惡感,她想說些什麼。每次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她心裡有重重的疑問:“這個人,到底是誰?”
等到第十五天的夜裡,她終是忍不住又向青池內望了一眼:如墨長髮在水中飄蕩,骷髏的臉上開始變得豐滿起來。那雙眼睛更是如暗夜中的星辰散發出熠熠光輝,只可惜身上全是腐肉。
時光似乎變得特別漫長,言玫想到青池都會湧起一股深深的罪惡感,她已經能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堅決不再往青池中看。
待到第三十日的夜晚,當月光灑滿青池的時候,池內響起了一道愉悅的男中音:“玫兒,我成功了!”
隨著這聲音,只聽得“嘩啦”一陣水聲,李逸從青池中站了起來,墨色的長髮披在肩上,比起第一次相見,他臉上的輪廓明顯加深了許多,少了份稚氣,憑添了一份成熟,一雙眼睛因重生的喜悅盛滿了光彩,似乎比夜空中的星辰更為奪目,一身光潔細膩的肌膚因剛從水裡站起來的緣故,無數水珠從身上淌下,折射著明朗的月光,散發出魅惑的光彩。
言玫盯住他看了半天,突然睜大了眼睛,指著他的鼻子道:“你暴露狂不穿衣服!”
被言玫這麼一指責,李逸的臉上竟現出了可疑的紅暈:“啊我這是太高興了我發誓我不是故意的!”
他一邊說一邊又躲進了水裡。
言玫猛地轉過身去,許久終是問出一句:“你,呆在那裡面會不會有危險?還是先上來吧。”
一陣水聲過後,李逸道:“玫兒,我好了。”
言玫的臉上現出一片紅暈,聲音也小了許多,不甚好意思的道:“你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直接和我講,我繼續祈福術了。”
“嗯,你繼續,不用擔心下面的魔頭了,我身上的毒被魔蓮吸收之後,應該可以保持此處五十年的平衡,等過了七七四十九天,我們一起想辦法離開這禁地。”
言玫自是沒有異議。
且說禁地外的一干人等左等沒見人出來,右等也不見人出來,用靈識又查不到裡面的實況,加之裡面的結界已經無法再開啟,他們索性離開了禁地。
*
直到言玫在狐月秘境裡呆了五十天之後,在眾人都以為她凶多吉少的時候,狐月密境的光芒突然大盛,接著是結界被開啟,一女一男幾乎是在一瞬間直接從結界內走了出來。
在言玫忙著向鎮魂塔趕去的時候,眾人看李逸的目光中都多了分新奇和探究。
言玫略作解釋,腳下卻毫不遲疑的朝鎮魂塔趕了過去。
尋遍塔內的所有位置,言玫臉上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她的母親白吟月竟然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更奇怪的是,小毛頭又陷下了昏睡,連小龍和秋聲都進入了沉睡狀態。
等到眾人散開,言玫靜靜的立在鎮魂塔前面,默了半晌之後,臉上的神色才好了一些,透過狐月之石,她已經能感覺到母親的離開是沒有危險的。
母親不在這裡,那這個地方就沒有再值得留戀的地方,她密音李逸道:“你知道離開的方法麼?”
李逸點了點頭:“有,有專門的傳送陣,可以直接到達分月大陸的其它位置,不過,並不能傳送到準確的地點,這個傳送陣是隨機的,具體會傳到分月大陸的哪個地方,這個卻沒有任何人知道。”
“我現在離開會有阻止嗎?”
“應該沒有,不過要帶上我。”
“帶上你?”
“你不帶上我怎麼行,你在我身上設了禁錮術,要不你幫我解開!”
“行,就帶上你,雖然不太情願,但也是非帶不可,雖然答應了母親救這個人,但是不代表她就信任了他,狐月之石的秘密,她是輕易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
終於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言玫從狐月的傳送陣偷偷啟動了陣法,離開了狐月山。
若不是李逸跟著,若不是手中的狐月之石,她幾乎要以為這是夢一場!
習慣了一切事情都有幻月之石的夥伴們打理好,如今他們都沉寂下來,讓言玫生出許多不習慣來,最頭疼的還是旁敲側擊的問出不少問題來!
好在李逸已經不像屹嶸初見時那般容易羞赧。
想到屹嶸他跟蹤自己,她不禁問道:“那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