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得遠遠的。
雖然對於祝蘭臺推卸責任的行為有點失望,但是枚總管也看得出鳳九儀對祝蘭臺的仇視,竟然致於在鳳崇和祝蘭臺新婚當天就玩綁架新郎、大鬧喜堂的鬧劇,只怕萬一將來鳳九儀知道了送出南海夜明珠是祝蘭臺的主意,即使她不心疼那顆先前被她拋棄的南海夜明珠,也會因為提議的人是祝蘭臺而大鬧一場吧。
“那就這麼安排了。”枚總管不介意暫時將這件事的責任擔下來,但是他心裡清楚,一味的逃避不是解決祝蘭臺和鳳九儀之間矛盾的好方法,所以他不敢保證,將來他不會透露些什麼給鳳九儀。
祝蘭臺才不管枚總管到底心裡怎麼打算的,只因見枚總管應承下來,她便以為可以高枕無憂,沒有自己的任何責任了。
接下來,在祝蘭臺這種“廢物利用”的方法的啟示下,精明的淳管事很快便找到了送給其他生意往來客商的年禮替代物,最後一算,竟然為鳳家省下了一半多的年禮花費不但如此,那些新準備的年禮大多是投其所好,選擇對方最喜歡的東西,正所謂禮輕人意重,錢花的少,感情倒是更添一重,為將來長遠和深入的合作打下了良好的情感基礎。
“多虧了主母您的這個好辦法”將一切結算清楚之後,淳管事樂呵呵地說:“要是按照以往的方式來準備送給往來客商的年禮,再加上主母新嫁的漲頭,估計要好幾十萬兩呢如今只花了七萬兩左右就解決了”
祝蘭臺一聽,忍不住虛抹了一把汗,心底暗自慶幸,幸好她想出這個法子,要不然不知道她又要因為鳳家新嫁主母的身份而多背幾萬兩的債務呢後來青管事又提出有幾輛馬車需要重新刷油漆上色,還要換下部分的老舊的零部件;還要多添兩輛馬車,多買幾匹好馬,準備一些料草等等的,竟然又去了四五百兩的銀子雖然感慨鳳家的馬車和馬匹難道是金子做的,竟然如此值錢,但是在經受前面那些幾乎十萬兩的花費之後,祝蘭臺已經很難被那昂貴的價格驚得跳起來了。
然後柳管事也說了幾樣新奇的烹飪手法需要的烹飪工具和食材,上上下下地又加了一百餘兩的銀子,此時的祝蘭臺卻已經連驚訝都懶得了當一切採買結束之後,看著賬單上的九萬七千五百八十三兩的數目,祝蘭臺只是覺得眼前晃了一下,很快便麻木得沒有知覺似的,將賬單隨手收在小匣子裡,但是那微微顫抖的雙手和眼神裡閃爍的金子的光芒卻出賣了她——祝蘭臺沒有任何時候比這一刻更加強烈地感覺到,她想做生意,想做生意賺大錢時間一天一天地挨近過年,在各自瘋狂地忙碌幾天之後,鳳崇和祝蘭臺終於歇下來了,一直以來被兩人可以忽視的矛盾慢慢又浮現在各自心頭,兩人都覺得,若不在年前將一切事情都解決,那這個年只怕都過不好了。他們倆過不好新年,那整個鳳府的人都別指望歡歡喜喜地辭舊歲,迎新春了二十九那天夜裡,半夜三更的竟然突然就下起雪來,飄飄灑灑地下了小半個時辰,一點都沒有要減弱的意思。
祝蘭臺因為前些日子忙碌,便睡得很沉,若不是春屏半夜起來要給她加碳,她都不知道原來夢裡的寒冷不是因為夢見了冰天雪地,而是外面真的在下雪。
聽見春屏的敲門聲,祝蘭臺趕緊就坐起來,點燃床邊矮櫃上的蠟燭,披上外衣,趿上鞋就跑過去給春屏開門。門一開啟,立刻一陣寒風裹挾飄搖的雪花鋪面而來,有幾瓣雪花調皮地鑽進了祝蘭臺微敞的衣領裡,然後在祝蘭臺細膩的脖子上留下幾點水漬。
不由地打了寒顫,祝蘭臺一邊跺腳試圖取暖,一邊不住地往手裡呵著熱氣:“前幾天都一副晴朗的樣子,怎麼今兒晚上突然就飄起雪花來了。”一邊說著,祝蘭臺就一邊把春屏往屋子裡讓。
“主母,您快進被窩,別凍著了。”春屏臂彎裡挎著一小籃煤炭,快速地跳進屋裡,一邊催促只披著單衣的祝蘭臺,一邊順手將門關上,堵住呼嘯的寒風和冰涼的雪花。
祝蘭臺沒有直接跳上床,而是到火爐子旁邊,伸手試試爐子上煨著開水的水壺。覺得還滾燙著,祝蘭臺便取下水壺,走到桌邊前將開水到茶壺裡涮了一下,又將水注滿茶壺,約莫片刻,便又將茶壺裡的茶水注滿在一隻杯子裡。
見春屏正好放了幾塊新的煤炭進火爐裡,準備洗手,祝蘭臺便招手道:“大晚上的又是風又是雪的,你在外面站了一會肯定冷吧,快喝點水暖暖身子”
春屏感激地衝祝蘭臺一笑,倒也沒有推脫,洗乾淨了手,便端起滾燙的茶水慢慢地小口啜起來。覺得身上暖和了一些,春屏見外面光禿禿的樹木在窗戶上投下的影子劇烈地搖晃著,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