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鳳崇。
有時候,山重水複之後,便是柳暗花明。
祝蘭臺以為上次她和春屏去秀色樓找鳳崇幫忙的事,惹得鳳崇很不高興,想著即使開口請鳳崇幫忙,也不見得鳳崇樂於出手。
誰知就在祝蘭臺愁眉苦臉的時候,鳳崇自己找上了門,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文家小姐的婚事,因為文墨髮現了對方行為放蕩,被取消了”。
然後,在祝蘭臺還處於震驚和空白之中的時候,鳳崇就悄然離開了,彷彿他從來不曾來過一樣。
祝蘭臺將這個好訊息告訴了鳳九儀,鳳九儀很是高興,竟然天降紅雨地連連感謝了祝蘭臺還幾句。祝蘭臺勉強扯出一個笑容算是回應鳳九儀,心底卻一直在想,鳳崇怎麼知道她答應了鳳九儀要幫助文小冰取消婚事的事,又怎麼會默默地出手相助這是一個謎,直到帶著觀音像回常家,祝蘭臺還是想不明白。
先前祝蘭臺鳳家挑選了送來的婆子馬媽和丫頭麗兒見了祝蘭臺來都很高興,因為祝蘭臺這次來,要將鳳家的那一份月錢發給她們。
祝蘭臺將月錢交給春屏,讓春屏去發給馬媽和麗兒,自己則去了書房找常伽藍。
見祝蘭臺進來,常伽藍立刻丟下手裡的紙幣,一把奪過觀音像,然後小心翼翼地展開,像是對待佛祖一般虔誠。
見此,祝蘭臺嘆息,以往常伽藍還常常因為關心她而對鳳崇諸多不滿,可是,這才約莫一個月的功夫,常伽藍就開始為另一個姑娘牽腸掛肚祝蘭臺倒不是因此而生常伽藍的氣,或者是吃文小冰的醋,原本她也只是把常伽藍當做表哥,還有給自己第一份工作的恩人而已。祝蘭臺只是想感慨,人不長情不知道為什麼,自打上次在秀色樓跟鳳崇冷戰起,祝蘭臺就常常覺得這世間似乎沒有什麼是永恆的,甚至連她和鳳崇之間各取所需的契約,也難以走到最後期限“這墨痕不是還在嗎?”常伽藍見觀音白皙的手腕上那礙眼的墨痕仍在,忍不住不滿地喊出來,“你說過會將它掩飾的一點都看不出來的?”常伽藍直視祝蘭臺的雙眼。
“是嗎?我原來說過這樣的話啊”祝蘭臺有點心不在焉,迷迷糊糊地喃喃自語。
終於發現了今天的祝蘭臺跟平日裡有些不一樣,常伽藍覺得心裡一疼,火氣也漸漸地消了:“表妹,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不舒服?我有嗎?”祝蘭臺疑惑,她沒有發現自己有哪裡不舒服啊,只是最近常常會一個人發呆而已。見常伽藍肯定地點點頭,祝蘭臺擠出一絲微笑,雙手在廣袖裡握拳,朗聲道:“表哥你看錯了吧對了,關於那點墨痕,我有個辦法”
常伽藍本來還想說他沒看錯,但是一聽祝蘭臺有辦法掩飾觀音手腕上的墨痕,便立刻歡喜道:“真的嗎?怎麼弄?”
祝蘭臺原本在聽完鳳九儀的辦法之後,是想直接在上面畫紅線的,但是後來又一想,這觀音像大約是常伽藍特地畫來送給文小冰的,既然如此,一筆一劃全由常伽藍描畫,這份心意不是更真、更重“有硃砂和細毫筆嗎?”祝蘭臺問。
常伽藍點點頭,很快將祝蘭臺提到的東西準備完全。
“你在點到墨痕的這隻手腕上這裡畫上一條紅線,記得讓紅線穿過墨痕,像是平日裡串珠子一樣。”祝蘭臺說到紅線的時候,特地加重了語氣,她以為常伽藍聽得懂,知道紅線代表著什麼。
“為什麼要添紅線?”常伽藍疑惑:“其他顏色不行嗎?我個人就比較喜歡青色,或者是藍色也行而且,不管添上什麼線,誰都沒見過觀音手腕上帶著這個的吧?”
祝蘭臺:
最後,當然還是常伽藍聽了祝蘭臺的話,因為祝蘭臺說了一句“如果添的是紅線的話,可能會心想事成”。所以,祝蘭臺想,常伽藍大約是真的喜歡上了文小冰,那個由鳳九儀描述的端莊溫婉的姑娘,文墨唯一的妹妹,所以才會再聽了她的話之後,毫不猶豫、滿懷期待地將那一根紅線畫的仔仔細細。
鳳九儀沒有再讓祝蘭臺求鳳崇幫忙,給常伽藍和文小冰牽紅線。雖然還只是個十三歲的孩子,但是鳳九儀堅定地認為,請媒婆說和,倒不如讓常伽藍和文小冰自己鴻雁傳書,等到結了心盟,再讓常伽藍自己找人上門提親。
這這一點上,祝蘭臺和鳳九儀出奇地意見一致。
祝蘭臺以為等到常伽藍和文小冰的好事要很久之後,誰知,桃花初放之時,常伽藍就親自跑到文家,替自己說親。
文小冰的父親本身就是一個性情中人,文墨對於文小冰也甚是疼愛,所以在文小冰含羞點頭之後,這婚事便順理成章地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