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崇一見情況不對,趕緊一臉討好地看著祝蘭臺,嘴裡卻對清舞說著:“其實,清舞姑娘住進來的那三個月,我並未在家,全是娘子照顧周全。若是清舞姑娘不嫌棄,讓娘子為孩子取個名字如何?”
見鳳崇一臉的“妻奴”狀,清舞忍不住吃驚,沒想到堂堂的鳳氏家主,在外一副威風凜凜的樣子,在妻子面前卻像是一隻溫順的綿羊對祝蘭臺,清舞心底不僅有感激,更有愧疚,所以聽鳳崇如此提議,清舞欣然道:“還請祝姑娘為我的孩子賜名”
祝蘭臺恨恨地瞪了鳳崇一眼,只當清舞是在順著鳳崇的話開玩笑,並未放在心上。斜睨了鳳崇一眼,祝蘭臺想也不想地說:“不如就取單子‘舜’吧祝福這孩子將來得娶娥皇、女英這樣的賢妻。”
鳳崇自然知道祝蘭臺是在諷刺他將清舞接進來,弄出個“娥皇女英共事一夫”的尷尬局面,當下也不敢再出聲說什麼,免得說的越多,錯的越多。
清舞也約略明白祝蘭臺話裡的意思,只管低頭抿著嘴兒笑,不多言語。
鳳九儀卻是拍手叫好:“‘舜’字好哇虞舜可是歷史上有名的賢明君主,這說明咱們的舜兒長大了也能夠有一番大作為”
祝蘭臺氣結,怎麼鳳九儀今天不是一般的熱心呢,到處答疑解惑?
鳳崇暗自鬆了一口氣,趕緊說:“這也是我的意見,不知道清舞姑娘覺得怎麼樣?”
清舞抿著嘴兒笑了一陣,說:“清舞替舜兒謝過鳳公子和祝姑娘的賜名說起來,鳳公子和祝姑娘倒真的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呢,竟然不約而同地想到了這個好名字,正如九小姐說的,舜兒長大了,說不準真的有大作為呢”
清舞雖然對鳳崇和祝蘭臺之間的事情不甚清楚,但也知道這對夫妻跟別的夫妻似乎不大相同,似乎是兩個單獨的個體。因此,在沒有外人的地方,清舞總是稱呼祝蘭臺為“祝姑娘”。
祝蘭臺面色一紅,只當是沒聽見清舞的打趣兒,自顧自地低頭吃飯,但是也不再提離開竹園,到德馨院的書房處理家務的話頭。
春屏見此,鬆了一口氣,虛抹額間,心想,這主子之間相互鬥氣,結果受氣的總是她們這下丫頭,真是命苦啊“對哇哥哥和嫂子感情真的很好誒,說他們倆人心有靈犀一點通一點都不為過啦比如上次還有上上次”
見鳳九儀又開始熱心地答疑解惑,祝蘭臺把頭低低地埋在飯碗裡,死的心都有了###
七月初十,清舞的孩子,也就是舜兒出生不過三天,鳳崇和祝蘭臺將一切安排妥當,就踏上了前往長安的路途。
臨行之前,鳳崇本來說要好好地訓示在竹園伺候的丫鬟婆子,讓它們盡心地照顧清舞和舜兒母子,卻被祝蘭臺攔住。
“棲鳳院和竹園離得那麼近,由九兒照顧是最合適不過的了。”祝蘭臺笑得意味深長。
鳳崇恍然大悟,於是毫不猶豫地將照顧清舞和舜兒母子的重任,交給了不大樂意的鳳九儀。
再小的孩子,總要學會自己長大,更何況鳳九儀如今已經十四歲了,明年一及笄,便可以說婆家,總不能還把她當小孩一樣地寵著。
因為急著探視劉氏,這一路上鳳崇和祝蘭臺倒也沒什麼時間和心思遊山玩水,只管趕路。不過十來天,竟然就趕到了長安。
鳳崇和祝蘭臺並沒有直接回祝家,而是先到了姑蘇桑園洗去一身的風塵僕僕。楠伯早就將一切都準備妥當,等到鳳崇和祝蘭臺梳洗好,就將兩人迎到前廳的飯桌上。
“楠伯,最近長安的生意怎麼樣?”鳳崇邊吃邊問。
雖然楠伯名義上只是姑蘇桑園的管事,其實卻是鳳家在長安生意的總管事。姑蘇桑園最初只是鳳來儀的夫家慕容家的產業,跟鳳家是合作關係,但是在鳳崇和祝蘭臺成親的時候,鳳來儀就將姑蘇桑園作為賀禮送給了鳳崇,還順帶著將楠伯這個生意場上的老手附贈給了鳳崇。
楠伯垂手侍立在一旁,低頭說道:“一切正常”
聽楠伯這話說得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祝蘭臺下意識地看向楠伯,結果正好碰上楠伯打量她的眼神。目光交匯的那一剎那,楠伯明顯地躲閃過去,不敢直視祝蘭臺。
嘆息一聲,祝蘭臺無奈地問:“是我哥又給鳳家添了什麼麻煩了嗎?”
一個“又”字,彰顯著祝良武的‘英勇’事蹟:
祝蘭臺嫁入鳳家,祝良武趁機在長安打撈一筆賀禮,大多是那些要巴結鳳家的商賈,也有少數是鳳家原本的合作者;藉由鳳氏主母的名義,祝良武一次又一次地到鳳家的各大商鋪吃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