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夫妻再恩愛,也沒有一個做妻子的可以心無芥蒂地接受丈夫納妾,即使那妾室只是個擺設。低頭看了一眼懷裡一臉恬靜地沉睡著的鳳南珠,祝蘭臺暗自下定決心,將來,她的南珠也一定要嫁給一個“但求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的好男人“弟妹,不走嗎?”走到院外的鳳來儀見祝蘭臺沒有跟上來,回頭招手問道。
“這就來了。”祝蘭臺猛地回過神來,快步跟了上去。
原本祝蘭臺是告訴鳳新,她會在午飯之前趕回來的,但是沒想到的是,直到夜幕降臨,等在家裡的鳳崇和鳳新都沒有看到她和鳳南珠的身影。
隨著外面夜色的加重,鳳崇心底的擔憂和不安也越來越重,同樣焦急的,還有特地趕來看鳳來儀在不在鳳家的慕容旦。
“崇弟,你派去的影衛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回來?”慕容旦雙目裡全是擔憂,不安地問同樣焦慮地來回踱步的鳳崇。
“快了吧。”鳳崇抬頭看了一眼窗外濃重的黑色,回頭不知道是第幾次問正巴著門框朝外張望的鳳新:“新兒,你母親臨走的時候是說要她要跟你大姑姑一起趕回來吃中飯吧?”
鳳新回頭,一臉憂色地說:“娘帶著妹妹走的時候,確實說是會在中午吃飯之前趕回來的。而且我送娘和妹妹到大姑姑那裡的時候,大姑姑也是說她們上完香祈完福就回來的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到了這個點兒還不見她們的身影”
見鳳新說的十分篤定的樣子,慕容旦和鳳崇更加擔心了。要說是中午吃飯前趕不回來還情有可原,但是這已經入夜了這麼就還沒趕回來,也沒有派個人回來傳信兒,這就不大正常了吧。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終於,慕容旦和鳳崇再也坐不住了,決定不再坐等影衛的訊息,準備出動所有的人去大街上找。
慕容旦先行告辭去集結慕容府的下人,鳳崇則快速地找來黃志、鳳博還有於猛等人,出動了“新海號”所有的船員,準備大舉到整個番禺城和各處的碼頭找人。
鳳崇這邊還在集結隊伍,突然有人來稟報,說是家門口來了一輛豪華的馬車,馬車的主人說是要拜謁鳳崇。
心底一驚,升起一些不好的預感,鳳崇讓黃志和於猛先安排著,他親自到門口,看到底是哪一個貴客這個時候上門來拜訪。
未到門口,鳳崇就看見一箇中年男人挑著燈走過來,一臉笑眯眯地問安道:“鳳老闆,一別近兩載,您還好嗎?”說著,那人將手裡的燈挑得更高一些,讓鳳崇可以看清楚他的面容。
那人的面目在燈光裡越來越清晰,赫然就是“京貴綢緞莊”的掌櫃鳳崇心裡一顫,看向那大門外明黃華貴的馬車,暗自苦笑,他怎麼就沒有想到有這麼一個人,權傾天下,還從西蜀開始就一路咬著他不放呢“掌櫃的,真是好久不見,難為你竟然這麼大老遠地跑來拜訪我,真是蓬蓽生輝,三生有幸啊”鳳崇嘲諷道,裝作沒有看見那馬車地裝飾是隻有皇室才能用的。
那掌櫃的也不生氣,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說:“鳳老闆,請我家主人等候您多時了。”見鳳崇面色遲疑,那掌櫃的又笑道:“對了,我家主人說,尊夫人和令千金”
“掌櫃的前面引路”鳳崇說著,一撩袍子的下襬,大踏步向前走去,心裡想,果然是李豫劫走了鳳來儀和祝蘭臺、鳳南珠母女。
心底恨得咬牙切,鳳崇面上卻不得不裝出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走到那華貴的馬車前,一拱手,道:“見過主上。”
停了一會兒,裡面才傳出一陣輕笑聲,說:“鳳老闆客氣了。不知鳳老闆可否賞臉,移步到舍下一敘?”
鳳崇心神一震,心想要是到了李豫的府邸的話,說不定可以見上祝蘭臺三人一面,看她們是否平安。
“榮幸之至。”鳳崇嘴角微揚,算是表露自己對此殊榮的欣喜。
“鳳老闆,請吧。”掌櫃的笑眯眯地伸出手,示意鳳崇上馬車。
鳳崇猶豫了一會,回頭衝門子說:“一會兒派人去慕容府說一聲,就說我要去了結一段舊的公案,讓姐夫別擔心,大姐很快就會回來的。”李豫要不得不過是鳳氏一族百年積蓄的錢財,鳳崇還不想為了那些古老的寶藏,賠上自己的姐姐、妻子和女兒。
那門子雖然不明白鳳崇為什麼這麼交代,但還是盡職盡責地應承下來,當即就找人去慕容家轉達鳳崇的意思。
鳳崇這才登上馬車,撩開簾子,貓腰走了進去。那掌櫃的跳上馬車,一揚鞭子,馬車便碌碌地駛進了濃重的黑夜裡。
馬車裡很暗,鳳崇並看不到,只是依舊著馬車內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