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都不知道該放在什麼地方的樣子。
祝蘭臺這下算是明白了,敢情這個蘭雲剛才根本不是故意裝作驚慌和無辜的,而是處在鳳家這樣勝過十個呂家的富貴之家,蘭雲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而已。
“這親戚時間長都不走動,我倒是記不大清了呢。不知道雲兒是從哪裡排行論輩,稱呼我一句‘姑媽’?”蘭採兒試探地問。
早先一接到下人稟報,說是有位自稱是她的孃家侄女兒的**來訪,蘭採兒心底就犯嘀咕,雖然她兄弟眾多,侄子侄女也多,但是除了逢年過節的親戚之間走動一下,平日裡也沒有見哪個孃家人來走動啊。而且即使真的是她的孃家人來走親戚,那些下人也認得是她的哪個侄女兒,也不至於稟報說是不認得那**。
左思右想,蘭採兒終究是按捺不住,急匆匆地趕了回來,誰知一回來,看到的就是祝蘭臺噴茶,而那陌生**幾乎卻哭出來的場景。
“我的爺爺,稱呼姑**父親一聲大伯。”蘭雲討好地說,“爺爺先前是在蘭家做長工的,後來得到老爺的賞識,便被賜姓蘭。後來我的父親辭別家人,到了長安做學徒,又在長安娶妻生子,安了家落了戶,便漸漸地跟蘭家斷了聯絡。”
“聽你這麼說,我倒像是記得有這麼一回事。不過聽說,那被賜姓蘭的人,並不是我家的長工,而是我族裡的三叔家的長工。”蘭採兒微笑。
話說到這裡,蘭採兒“不認親”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任誰都聽得出來,只怕此次蘭雲來,是想要跟鳳家攀親戚,討好處的。
祝蘭臺卻猶豫了,按說要是真的有這門親戚的話,蘭雲應該早就上門求助了,更不會淪落青樓,那為什麼蘭雲開始沒有開口求助,卻在嫁給呂氓做正室之後,衣食無虞了,這才前來攀親戚?呂氓在這中間,到底扮演著什麼角色?還有,以蘭雲的表現看來,似乎完全沒有她來,而且也不像是知道她嫁到鳳家的樣子,祝蘭臺可不相信祝良武沒有到處顯擺他家妹子嫁給洛陽鉅富家主鳳崇的事,那為什麼蘭雲會一點都不知情的樣子?
“呂夫人,有什麼話,不妨直說。”祝蘭臺笑笑,悄悄地衝不解地砍過來的蘭採兒做了一個安心的手勢。
“我,我知道鳳家家大業大的,或許看不上我們這種小商賈。”蘭雲頗為窘迫地說,“但是,呂家在長安雖然不如鳳家在洛陽一樣出名,但是多少還是有些臉面的,那些商業巨賈,也有跟呂家關係不錯,而且”
“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蘭採兒頗不耐煩地打斷蘭雲的話,她最討厭人拐彎抹角的,還一副伏小做低的姿態。在蘭採兒看來,即使是求著對方跟自己合作,也該有一副不屈的傲骨“是,姑媽。”蘭雲羞窘地點點頭,將話引入正題,“是這樣的,我夫君調查過了,說是長安的藥材市場不錯,但是鳳家卻一直沒有將藥材生意擴充套件到長安。正好我夫君有一個不錯的方案,想要跟鳳家合夥做生意。”
見蘭採兒和祝蘭臺都沒有表現出感興趣的樣子,蘭雲連忙說:“我夫君說了,他這次為了表示誠意,願意免費提供鳳家五間鋪面,並且會在長安代為宣傳,只要鳳家將藥材生意擴充套件到長安就行”
蘭採兒猶豫了,呂家開出的條件實在是太誘人,一般有點野心和腦子的人都不會拒絕。不過,蘭採兒堅信,這天下沒有掉餡餅的事。
“難道,你夫君沒有提出一點有利於他的條件嗎?”蘭採兒問。
“有。”蘭雲剛一開口,見蘭採兒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的不屑表情,便趕緊開口解釋道:“我夫君說了,只要鳳家在做生意的時候,稍稍地提及呂家就好。”
蘭採兒和祝蘭臺瞭然,原來呂氓想要的,只是鳳家的威勢和名氣。
“蘭妞,這藥材生意一向都是由你負責的,你去跟他們談吧。我莊子上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趁著這會兒雨點小了,得趕緊去一趟。”蘭採兒說著,便跟蘭雲點頭示意,出了門。
祝蘭臺看著鬆了一口氣的蘭雲,眉頭越皺越緊,按說呂氓要是真的想從跟鳳家的合作中獲利的話,那他應該選擇的不是藥材生意,而是絲綢生意。藥材生意從很久之前,一直都是自己在監管,為什麼呂氓會偏偏棄大的利潤而選擇這個冷門呢?
當然,祝蘭臺不會自戀到認為,呂氓是想借機見見她這個現今掌管鳳家藥材生意的前妻,只不過她猜不透呂氓的心思而已。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當祝蘭臺還是呂家婦的時候,每日要做的不過是幫助婆婆料理家務,對於自己那個常年在外做生意的丈夫,除了青梅竹馬之外,祝蘭臺還真的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