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慌亂地轉移目光,別過頭。
鳳崇輕輕一笑,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
“你,你笑什麼?”祝蘭臺用力地擠出這幾個字,只覺得嗓子發澀發乾,彷彿要用盡全身的力量才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鳳崇微笑著搖搖頭,說:“沒什麼,只是覺得這一刻是上天的恩賜”
祝蘭臺詫異,驀地轉頭看著鳳崇,有些震驚和疑惑,不過是一場早雪而已,怎麼到了鳳崇的眼裡就成了恩賜?
光看祝蘭臺的表情,鳳崇就知道她想差了,但是鳳崇沒有糾正,因為害怕又嚇到祝蘭臺。
“誒”鳳崇仰頭,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然後目光便四處流轉,一副正在欣賞美景的樣子,最後,將目光鎖定在祝蘭臺的身上。
渾身一僵,祝蘭臺直覺想要避開,但是又怕動作過於突然,反而有因為害羞而躲避鳳崇的嫌疑,她只好僵直著身子硬挺著。
雪花打著旋兒地落下,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就在油紙傘上積了薄薄的一層積雪。
祝蘭臺想,幸好院子裡有石凳可供坐下休息,不然兩個人就這樣直接坐在雪地裡,即使裹上兩層毯子,依然會覺得嚴寒侵體。
“好冷”鳳崇吐出這兩個字,突然就轉投看向祝蘭臺,一臉的無辜外加可憐兮兮,像是個撒嬌的孩子一般。
祝蘭臺盯著鳳崇懷裡的毯子,沒有好氣地說:“你裹著毯子還冷,那我呢?快點把你手裡的毯子給我。”
其實祝蘭臺完全可以不顧鳳崇在冰天雪地裡,自己回屋子裡睡覺的。但是想到鳳崇剛才努力地奔向自己,還為了保護自己而跌了一跤,祝蘭臺就覺得於心不忍了。
祝蘭臺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她這麼做不過是知恩圖報,不過是好心而已,沒有其他的任何的東西。
鳳崇咧開嘴笑了,有些無賴的樣子,看得祝蘭臺十分有暴走或是揍人的衝動。
冷哼一聲表示自己的不屑,祝蘭臺用力地再一拉毯子,依然沒有成功。
“哎,我說你”
祝蘭臺叉腰抱怨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鳳崇張開雙臂,將原本緊緊地裹在自己身上的毯子開啟,笑眯眯地說:“冷嗎?那就一起啊”
祝蘭臺氣急敗壞又羞澀難當,用手指著鳳崇半天,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怎麼?不願意?”鳳崇裝模作樣地皺緊眉頭,一副很受傷的樣子:“可是我剛才那麼激烈的運動,出了一身的汗,現在汗被風吹乾了,覺得很冷,一條毯子根本不夠”
“那就進屋”祝蘭臺一跺腳,瞪著鳳崇衝口而出。
剛說完,祝蘭臺就覺得自己的語氣過於衝了,心底覺得有些愧對鳳崇剛才甘心給自己當肉墊的行為,可是又覺得鳳崇現在表現像是在調戲自己,又羞又氣,根本沒有勇氣為自己剛才的失禮道歉。
“我就不要進屋”鳳崇執拗起來,並沒有生氣的樣子,只是他那副潑皮無賴的樣子,讓祝蘭臺的牙根忍不住癢了起來。
“要不要進來?”鳳崇玩味地看著祝蘭臺,一副公然調|情的樣子。
祝蘭臺又羞又窘又氣,面頰勝似三月桃花的嫣紅。站在那裡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這樣無賴的鳳崇,讓祝蘭臺不知道該怎麼應付。
“我真的很冷。”鳳崇說著,還用力地點點頭,像是在向祝蘭臺保證他沒有撒謊似的,外加一臉的無辜。
看鳳崇這樣子,祝蘭臺直想大笑,眼前的這個無賴真的是鳳家的家主嗎?確定他不是個幾歲的奶娃娃?
“還是說,你害怕了?怕我會對你做什麼?”鳳崇說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祝蘭臺,一副看膽小鬼的神情。
祝蘭臺被鳳崇那別有深思的眼神煞住,想也沒想地脫口而出:“誰怕你啦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鳳崇不知道什麼時候,傾身過來,湊在祝蘭臺的臉頰前,一雙深潭似的眸子緊緊地鎖住手足無措的祝蘭臺。
身子下意識地往後仰去,祝蘭臺眼神遊移,驀地看到隔得大約有半臂長的石凳,急中生智:“只是這石凳之間離得太遠,咱們要是裹一條毯子的話,中間的縫隙會進風的,反而更冷”
說完,還沒等鳳崇回答,祝蘭臺不知道是在勸服鳳崇,還是在說服自己,狠狠地點頭說:“對,就是這樣”
鳳崇笑容逐漸擴大,見祝蘭臺像是一隻受驚的小白兔,彷彿只要他再進一步,下一刻祝蘭臺就會逃的遠遠的。
鳳崇不忍心逼祝蘭臺,心想,能夠容忍到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