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有一種詭異的錯覺。
他在等她追上去
他在失望
可最終，顧衾寒沒有說支言片語，只是默默的看著他消失，然後收回目光。
妖蠱已破，四周的空氣消散了迷濛的混沌，一朵朵潔白的夢曇花在頃刻之間盡毀。而她，坐在冰冷的夜霧之中，眉心緊擰，似思考著什麼為難的事情。
再過幾個時辰就是比試之日了。
顧衾寒並不是擔心自己會輸，可也不想自己輸，既然要比試，那為何不贏？但問題就在這裡，同樣是殘冥陣，她並沒有太多的優勢能勝白靈。正是因為擁有相同的利弊，才讓她無法在攻擊她弱點的時候，保證自己不會被她反攻了弱點。
取捨，衡量利弊。
一雙極致迷人的鳳眸緩緩闔上，她安靜的聽著風聲，在腦海之中描繪著明日對戰時會出現的各種可能。細化到每一招攻勢，她看清了白靈，也看清了自己明顯的弱點。
勝負無法定奪，她可不喜歡打這種沒有把握的戰。
然，思緒卻在那一瞬，突然想到了什麼。
顧衾寒似是扯著唇角一笑，倏爾站起身，駕動破鬼神回到手中。迎著夜色，她在一片冰冷的空氣之中，揮舞著彷彿柔如水一般的劍，將一團被劍氣困住的空氣撫弄於劍刃之上。
像太極一樣，以柔克剛。
豔色的衣袂飛揚，她的身影輕盈騰飛，手中的劍愈發舞得流暢。然，卻在毫無預警的一剎，殺意瞬間迸裂，詭異的劍氣彷彿從四面八方襲。來，完美的沒有絲毫破綻。
顧衾寒驀然停下，微微側身，垂下的黑髮遮掩了她清麗的面容。
狂傲的笑，輕緩的溢位唇邊。
破曉。
顧衾寒施展輕功，沿著原路回到了御醫殿，身影飄然落在地面。
殿前，坐立不安的等了幾個時辰的公子十三和雪歌，焦急的目光終是捕捉到了一張被稀薄的霧氣迷濛的面容。然，公子十三在看清顧衾寒身上的衣袍時，卻猛的僵住了腳步，微微睜大的雙眸沉著狐疑的不解。
而眼中只有她的雪歌，已睜大著漂亮的雙眼，迎步走上前，急問：“姐姐，你去了哪裡？我和十三在這裡等了你好久，好擔心你！”
顧衾寒掩了掩眸光，輕笑著上前，“我沒事。”
抬眸，瞥了一眼瞪著詫異雙眼的公子十三，走上前，眯著鳳眸問道，“你那是什麼眼神？”
驚得猛然回過神的公子十三立即搖頭，僵硬的笑著岔開話題，“沒我和雪歌等了你很久，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顧思夢也不見了，而你身上的衣服”
“離比試還有一個時辰。”
然，明顯不想討論這個話題的顧衾寒打斷他的話，鳳眸一闔，卻掩不了眼瞳中篤定的狂傲，一笑，說道：“我去梳洗，順便換一身衣服，十三，記得去北殿接三皇子。”
公子十三怔忡的擰起了眉，“你有信心一定會勝過白靈嗎？”
第2卷 第132節：第132章 御陣決戰（2）
“呵，也許吧！”
顧衾寒說得隨意，無所謂的聳聳肩，便已帶著雪歌往殿內走去。
身後，餘留公子十三複雜著神色。
一個時辰後。
顧衾寒沒有想到夜陌翎竟然會親自來接她去神殿，然，當對上他那一道深如牢籠一般的黑眸時，她卻是捕捉到了他隱匿的笑意。
那種笑，是帶著侵略性卻又有幾分戲謔的調笑。
“二皇子就這麼擔心我會輸嗎？”
顧衾寒不去深究他目光的暗示，勾起的唇角冷冷一笑，依然是尖銳的陌生姿態。
夜陌翎直視著她冷漠的目光，似是一笑，也不與她爭論，“我並不希望你輸，因為我害怕你的報復！”
“真虛偽！”
是他的笑意太過明顯，才會引得顧衾寒身邊的雪歌投來了一個輕蔑的白眼。
顧衾寒微微失笑，捏了捏雪歌的小臉，笑著點頭，“說得好，就是虛偽！”目光，帶著挑釁的掃了掃他，明知道他不會忘記，她卻還是壞心的提醒一句，“十三去了北殿請三皇子，一會你們兄弟就要相見了，呵”
最後一聲笑，是危險到了極點的致命妖魅。
夜陌翎微微斂眸，目光之中，顧衾寒輕言淺笑的面容清晰的倒映在瞳孔深處。
不知何時起，這個女人的面容已褪去了青澀，在不知不覺中展露了絕世傾顏的鋒芒。可她自己並沒有意識到，隨意的一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