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石闌的笑聲不斷,他的神情也隨之鬆懈,雖然不知那個帝師對她做了什麼,卻知道,這個人不容小覷,居然能讓石闌在短時間內振作起來,他此生從未欽佩過任何人,可是這個人,他不得不佩服!
“當年我一不小心打碎了他最愛的青花瓷還有玉龍瓷杯,還有那一罈子珍藏百年的女兒紅。這些都是他的命根子,那一年幾乎要了他半條命,當真是我之過,下次一定給他帶去一罈好酒。”
唐念輕笑搖了搖頭,彷彿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道:“必有所求!”
石闌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念哥哥怎麼知道我必有所求?”
唐念沒有看她,只是靜靜看著杯中的水,有些波紋,在燭光下不知為何顯得這般美好,卻無法下口,眼中一抹黯然一閃而過,“你剛才問起占卜之術,想必是想求他為你算卦?你不信任我?”
“不是,念哥哥,你說過,有緣才能算出,無緣莫強求!小時候你算過了,不是什麼都沒看出來嗎?而且,我不信命,就是好奇,起了玩心而已。”
石闌不想直接說是,因為在小時候,唐念自以為自己可以,非攥著石闌不放,算了一天,結果一無所獲,他還睡了一個下午。那時,石闌站在院中,彈了一天的琴,曬得脫了一層皮,手指都磨破,他卻在琴聲中睡著了。
可是她心裡卻還在想著那個神棍的話,七歲背過她的人,命中夫君?
“我也不信命數,不過,我可以給你看看,手,遞過來!”他一本正經伸出在她面前,眼中的邪魅絲毫沒有刻意抹去。
石闌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上次要彈琴才能算出,這次要看手相?還是要牽手?”
她知道他的腹黑,不像表面看到的那麼無害,她低眉盯著那隻大手,那溫熱的溫度似乎刺痛了她心中的某一處,腦海中想起那冰冷的手,那蝕骨的寒冷,他為什麼沒有出現?
唐念看著她的神情,劍眉輕蹙,將她那一掠而過的悲傷收在眼底,“闌兒在想什麼?”
石闌才回過神來,有些驚愕,看著唐念,“嗯?說到哪兒了?”
“不是彈琴,也不是看手相,我不相信命數!”唐念見她有些心不在焉,眸光中帶著關切之色,深深看著她,彷彿要看穿她。
“我也不相信命數,可是,那個神棍兩次算準了我會出事,在最關鍵的時刻救了我兩次,第一次,我當他是巧合,可是第二次,我有些懷疑,若還會出現第三次,我怕,會顛覆我的三觀!”石闌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闌兒,你可記得當初你對我說的那句話?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他悠悠收回手,他第一次空手而歸,手心的落空,心中的落空在心田蔓延。
“當然。”石闌深深吸一口氣,想否定那神棍的話語,命中夫君,七歲時背過她的人。
“可是闌兒可知,命數是你的自己造就的,不是上天安排的。若闌兒想知道,我可以試一試,興許能得到一些提示。”
石闌黛眉擰起,命數是自己造就的,她兩次遇險,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她不得不承認,她的人生軌跡,都是她的選擇,原來這就是命數,自己造就的命數。看來,那個神棍還有兩下子。
“不用,念哥哥,你可記得七歲那年,我得瘟疫那一年,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唐念星眸輕輕眯起,似乎在探究她為何會這般問,她一直追問命數,想看未來,又突然想知道自己瘟疫時失去的記憶,難道這些都有關?
“我”
他正想說什麼,突然感覺到一個高手正在靠近,那人的內功十分高強,他一個閃身直衝蓮花苑,遠處似乎傳來一陣打鬥聲,屋頂上的凌風立即追了過去。
石闌心中一驚,神棍?他來了?念哥哥果然厲害,她都無法察覺神棍,他卻能感覺到他。他還是來了,不知為何,心中竟然有一絲絲喜悅一掠而過,連她都沒有發覺。
“誰?”她被附近另一個人吸引,螳螂撲蟬,黃雀在後,居然還有一個人在神棍引開唐念後突襲?
她冰藍色的倩影瞬間追了過去,那抹纖塵不染的白影,美得如天外飛仙,帶著面紗,那與生俱來的氣質如一位公主,她飛出府外,一直到無人的湖邊,她終於緩緩落下,彷彿如落入塵世的仙子。
身後那冰藍色的身影隨著她緩緩落下,冰清玉潔,高貴淡雅,如一尊美麗的玉人,彷彿是上天的眷戀,將最美好的事物都給了她,一雙美麗的水眸,令人一眼便難以忘記。
“你的雙眼已經復明,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