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說道傷心處,周常富大聲地哭了起來。渾濁的眼淚順著他那佈滿皺紋的臉上往下淌,好可憐好絕望的樣子。
“報警了嗎?”凌楓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意味,不知道怎麼的,他一下子想起了呼和茉莉昨晚所遇到的情況,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聯絡呢?
“報了,警察還沒來,我先趕過來給茉莉報個信。我的哥啊!”他又大聲地哭了起來。
“走,我們去看看。”凌楓說道:“周叔,你扶一下茉莉,我去開車。”
“開車?”周常富看了一眼停在操場上的奧迪A6,跟著就搖了搖頭,“那地方路窄得很,三輪車能騎過,汽車就開不過去了。你們要去,得走路。”
“你行嗎?”凌楓關切地看著呼和茉莉。
“我能行,我要去看看周校長,我嗚嗚”話沒說完,呼和茉莉也哭了起來。
凌楓扶著呼和茉莉,一邊對周常富說道:“周叔,走吧,帶我們去看看。”
周常富走前帶路,時不時嘆息一聲,時不時又哭兩聲,時不時又嘀嘀咕咕地咒罵著誰,給人一種神經受到了強烈刺激而錯亂了的感覺。呼和茉莉則默默地垂著淚,傷心得很的樣子。
順著一條小路,大約十分鐘後來到了一個庭院前,門口已經圍了一大群人。這些人都是附近的村民,聽聞周常德死了特意跑來看看的。這些人嘀嘀咕咕地議論著,面色也都很凝重。
“周校長這麼好的人,怎麼就死了呢?他死了,以後誰給我娃兒補課啊。哎,真是好人命不長啊。”一個村民說。
“昨晚我聽到我家大黃狗叫得厲害,是不是又什麼人把周校長給害了啊?”一箇中年婦女說道。
“還真是的,我昨晚也聽到我們家的黑狗叫得厲害,沒準真的有什麼壞人流竄到了我們村來了。”一個村民說。
“你們別瞎猜了,周校長為人和氣,從來不得罪人,家裡也沒什麼錢,誰會來害他啊?”一個村民說。
“會不會是修學校的事啊?我聽說周校長告過幾次狀,會不會得罪了什麼大人物啊?”有人這麼說了一句。
“哎喲,可別亂說啊,沒憑沒據的,這要是上法庭,那可是誣告啊,是犯罪的。”有人提醒道。
剛剛進門的凌楓忽然停下了腳步,心中怦然一動,就連村民都會往修建學校的事情上去猜,這正常嗎?昨晚所發生的事情再次在他的腦海裡面浮現了出來,一幕幕就像是幻燈片一樣閃過。從呼和茉莉打電話開始,然後他看見了鬼鬼祟祟的人影,還有呼和茉莉打報警電話卻沒人接等等,這一切,正常嗎?
越往深處剖析,凌楓越覺得這件事不對勁。
周校長早不出事晚不出事,昨天聶天齊來名族小學一視察,啟動修建學校之事的調查,而周校長也答應將舉報的材料整理出來就送交到聶天齊的手上,可偏偏就在當天晚上他就死了!
這事,能正常嗎?
村民們的議論還在繼續,凌楓卻已經聽不下去了,他和呼和茉莉來到了堂屋口。因為是熱天,雖然死亡的時間不到二十四小時,但屍體腐爛所特有的氣味也很強烈,靠近門口的時候就能聞到。
堂屋裡,周常德仰躺在地上,臉色青紫,身上僅穿著一條紅色的四角褲。腳上有一雙藍色的泡沫拖鞋,還好好地穿在他的腳上。他閉著眼睛,神色也挺安詳,就像是一個睡著了的老人一樣。
凌楓的視線又移到了別處,堂屋裡的傢俱和器皿都好端端地擺在遠處,沒有被亂動過的跡象。堂屋的側牆上開著門,從門裡能看到周常德的寢室的一角,寢室裡也沒有打鬥過的痕跡。他的心中頓時奇怪了起來,“如果是有人殺了周常德,那這屋子裡就應該有點打鬥的痕跡吧?屋子裡不但沒有打鬥過的痕跡,周常德的身上也沒有明顯的傷痕。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呢?”
就在這時大門口忽然傳來一陣騷動,堵在大門口的村民慌亂地往後退。
“讓開讓開?誰讓你們進門的?你們知不知道這樣做會破壞現場?”一個戴著大簷帽的警察走了進來。隨後,又從門口湧進幾個警察。還有兩個穿著白色的防菌服,其中一個還拿著一隻單反相機和工具箱。
法醫都來了,雖然有點遲。
“你們是誰?說你們呢,你們站在這裡幹什麼?”帶隊的警官粗聲粗氣地道。
周常德趕緊說道:“我是死者的堂弟,我叫周常德。”
“出去出去,不要妨礙我們工作,還有你們兩個也出去。”帶隊的警官看著凌楓和呼和茉莉說道。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