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定定地望著*,只見*穿著一身素白交領儒裙,頭上沒戴什麼飾品,只有一根白色髮帶把頭髮紮起,脊背挺得直直地坐在一張杌子上,手裡正拿著一杯香茶放到嘴邊,那氣質,就像誤入凡塵的仙子。鄭宏濤大半年沒有見過*,此時見到此景,卻不由得想起一句話“要想俏,一身孝”。鄭宏濤只覺得喉嚨有些發乾,便走上前拿起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就這樣喝了下去。
“世子爺,你沒事吧?”*大驚,這茶可是剛泡的,水還燙得很,他居然就這樣喝了下去!
鄭宏濤喝了一杯茶後,才發現舌頭被燙得快失去了感覺,喉嚨也被燙傷了,刺痛得厲害,不過身上的火倒是滅了。鄭宏濤強忍著嘴裡的不適,在*的對面坐了下來。
“十一娘,你總算肯見我了。”鄭宏濤的喉嚨被燙傷,聲音顯得有些嘶啞,但他臉上的神情卻是那樣的平靜,是的,是平靜。大概是他已經習慣了板著一張臉對著*吧,此刻的他明明是想好好地與*相處的,可是他卻做不出那種深情款款的樣子來。
*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有些鄙夷又覺得有些好笑,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啊!大半年來都沒有來登過門,今天怎麼就想起自己來了?想必是有事相求吧?*似笑非笑地看著鄭宏濤,卻沒有接話。
鄭宏濤見*沒有接話,頓時覺得有點惱怒與難堪,虧自己之前還覺得愧對她!
鄭宏濤決定直接把話說清楚:“這大半年來,十一娘你把自己關在院子裡為岳父岳母抄經祈福,父母親覺得你孝心可嘉,便跟淨慈寺的住持打了招呼,讓你明天去淨慈寺為岳父岳母上上香,順便散散心。”
“如此,十一娘謝過父親母親體恤。”
*不知道鄭宏濤的想法,但也明白鄭宏濤一來就讓她去淨慈寺,想必是有原因的,但這個原因決不可能是因為自己不出院門地在家守孝,否則他怎麼早前不來,偏到等到過了大半年才來?
*拿起杯蓋撥了撥茶水,又把香茶放在嘴邊輕茗了一下,嗯,這溫度可以了,便喝了兩口香茶。放下茶杯,*這才抬起頭看著鄭宏濤的眼睛道:“世子爺,妾身明天一早便會去淨慈寺,還請世子爺為妾身準備好車馬。”
鄭宏濤見目的達成,心中的鬱氣盡散,便拉過*的手輕聲道:“十一娘,都是一家人,你無須這樣多禮。明天一早,我會陪你一起去。說起來做夫妻那麼久,為夫還從來沒有好好地陪過十一娘呢!這一切都是為夫的錯。”
*把自己的手從鄭宏濤的手裡抽了出來輕笑道:“世子爺事務繁忙,妾身豈敢耽擱了世子爺的公事?”
“我已經向上司請了假。十一娘,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為岳父岳母祈福之後,你可不要再把自己困在這個小院子裡了,你可是我的夫人,是侯府的未來女主人,怎麼可以一直呆在這個小院子裡?”
“是,世子爺。”
“那我先去準備明天出門的事情。”
看著鄭宏濤走出了院門,*這才回到桌前坐了下來。鄭宏濤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一定要我去淨慈寺為父親母親祈福?難道真是是因為關心我?*想了許久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得把紅葉叫了進來。
“明天世子要陪我去一趟淨慈寺為父親母親祈福。你出去問下,最近府裡可是有出什麼事?為什麼他突然要陪我去祈福?”
紅葉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叫少夫人去淨慈寺?罷了,管他是真的關心還是有什麼陰謀詭計,到了明天,一切都清楚了。
第二十九章 開始
*一大早起床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努力地暗示自己不過是去淨慈寺祈福罷了,自己又不是沒有去過,有什麼好擔心的。但她的心卻始終無法平靜,總感覺今天要出事一般。
*無奈,忽然想起白姨曾經說過,心裡不安時,她總會把自己最看重的東西帶在身上,這樣再亂的心也會平靜下來。白姨是商家女子,最看重的莫過於錢財了,甚至連白大舅白二舅他們都笑話白姨的財迷程度。後來白姨做了父親的小妾,賀家是書香世家,不許輕易把錢財掛在嘴邊,白姨這才把這個習慣慢慢地改了。
*從抽屜裡拿出一把小銅鎖,又從一個大櫃子裡小心地拿出一個小匣子放到桌子上,拿出銅鎖開啟了匣子,*從裡面拿出自己的私章和幾張大面額的銀票和幾兩小碎銀放到自己的懷裡,這才把匣子鎖好放到大櫃子裡面去。做完這些後,*那不安的心總算平靜了下來。原來我與白姨一樣,都是財迷來的呢!*暗笑自己受白姨影響得多,覺得錢財才是生活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