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紛紛抬起,對準了尉遲敬德的方向。
就在這時,從玄武門的城樓上,傳來十幾聲弓弦震動的嘭嘭聲,李元吉身邊十幾個侍衛紛紛背後中箭,倒在地上。
李元吉回頭一看,城樓上只有一個人,左右開弓,一人同時連珠發出十幾支箭,將他的侍衛通通擊斃。
遠處的尉遲敬德大笑:“秦兄弟,好箭法!”
秦叔寶跨立在城樓上攔牆上,傲然而立,臉上帶著一絲不值一提的傲然。
“尉遲兄,此人交給你了。”
李元吉此時已知大難臨頭,卻不願就此認輸,從馬背上彎腰一探,將地上一名侍衛手中的馬槊抓在手中。
尉遲敬德不屑地笑了笑。
李元吉絕望地嘶嚷著,手執馬槊,策馬朝他奔襲而來。
尉遲敬德一把扔掉手中的斧頭,赤手空拳,一揮韁繩,戰馬高高躍起,朝李元吉迎了過去。
秦叔寶站在城牆上全神貫注地看著,自言自語道:“都說尉遲敬德馬上空手奪白刃的功夫天下無雙,今天倒要瞧個真切!”
只見兩人兩馬交錯的瞬間,尉遲敬德迎著對方馬槊刺來的方向,任憑馬槊刺入他的胸口。
李元吉大喜過望,正待用力刺入。
哪知對方不但不阻攔,反而順勢抓住馬槊的一端,順著他的勁頭,順勢一拉,冷笑一聲。
跟他比力氣,根本是找死!尉遲敬德從軍多年,還從來沒見過能在馬背上扯得過他的。
李元吉用力本來就急,如今又被尉遲敬德順勢這麼一拉扯,馬槊如同刺入了空處,從尉遲敬德胸口的另一邊穿出來,他的身體也因此失去了平衡,從馬背上摔落。
馬槊刺入尉遲敬德胸口的一瞬間,尉遲敬德就以極微妙的角度,讓馬槊輕擦鎧甲,從他的腋下衣服中穿過
這是多年來在戰場上練就的本領,靠著腰部肌力的瞬間爆發裡,在馬槊刺入胸口的瞬間,將身子側轉一個角度,讓馬槊剛好刺入腋下,誘使敵人以為得計,不會抽出馬槊,更加用力刺入。
而他則乘這機會奪過對方馬槊,並將對方拉下馬。
李元吉摔下馬後,戰馬受驚往前飛奔,拖著李元吉一路向前,轉眼間奔出了十幾米外。
尉遲敬德反手抽出腋下馬槊,轉身站在馬背上,如執標槍,瞄準了李元吉的方向。
嗖——
馬槊的去勢如奔雷,斜斜地插入李元吉胸口,將他釘在地上。
李元吉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橫死當場,受驚的戰馬被驟然定住,奮力向前,將李元吉的屍體活活地拉扯成兩半,拉著一半屍身往前狂奔,不久便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甄命苦踏進太極殿的那一刻,太極殿中李建成和李孝恭的人馬已經死傷大半。
在他的喝止聲中,所有人都看見了甄命苦身後那兩名暗衛軍抬著的李建成屍體,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丟下兵刃,跪倒在地。
“本王奉皇上之命,前來誅殺亂黨,現在亂黨頭目已經伏誅,其餘無關人等速速退去,沒有本王的命令,誰也不準擅自離開軍營!將這些人抬出去,之後都退去吧!”
“是!”
大殿中死傷兵員很快就被剩下那些活著計程車兵給抬出大殿。
殿中只剩下甄命苦和十幾個暗衛軍的侍衛。
甄命苦走上皇座臺階,看著身受重傷,昏死在龍椅上李淵,心中突然湧起一陣意興闌珊。
龍椅金光閃閃,代表了永恆的權力。
這個位置,古往今來多少人為了它,不惜將數十萬人送上戰場。
沒有人能真正坐穩這個位置,即使得到了,也是成曰提心吊膽,草木皆兵,為了保住皇位,不得不學會權謀手段,殺伐果斷,將一切威脅扼殺在搖籃裡,沒了親情,沒了人姓。
坐上了這把椅子又如何,這是一個被詛咒的位置,那麼多人為了它付出鮮血和生命。
為了坐穩這個位置,再善良的人也會被改變,變成不擇手段剷除身邊一切異己,甚至剷除自己身邊至親的人。
歷史已經被改變,李世民也不再是大唐之主,他大仇得報,心中卻沒有一絲輕鬆。
這個燙手的山芋接過來,他還沒想過要怎麼處理,權力越大,責任越大,同時面臨的誘惑和迷失自我的可能姓也越大,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會步入李淵的後塵。
唯一能肯定的是,他對這個位置沒有一點興趣。
他回頭看了看奄奄一息的李淵,看他此時與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