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一直到了王世充的府邸,將尚書府圍得水洩不通。
鬧哄哄的聲音驚動了王府的人,一名管事帶著幾十個手持利刃的家丁從府中出來,管事不愧為王世充府中的人,看見暗衛軍的陣仗,絲毫不怯場,氣勢洶洶地喝道:“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敢在這裡放肆!還不立刻給我散了!”
“讓王玄恕出來說話!”
“我們家公子豈是你說見就見的!”
“暗衛大將軍在此,再不讓王玄恕出來說話,我們只好進去抓人!”
“你們放肆,這裡是王大人的府上,豈容你們亂闖,有事等王大人回來再說!”
管事得知眼前的男人就是王世充一向以來的死對頭暗衛大將軍,知這人不是尋常角色,王世充的名號對他並沒有多少威懾力,急忙暗中叮囑了身邊的下人幾句,幾個下人分別跑進了府中通報。
不一會,上百名府衛從王府大門裡衝出來,亮出刀槍,與暗衛軍爭鋒相對。
甄命苦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手一揮,早有準備的暗衛軍一起湧上
幾百名暗衛軍對付上百名王府府衛,只是小菜一碟,不到半柱香時間,戰鬥結束,那些王府府衛橫七豎八地倒在王府門口,哼哼唉唉,暈的暈,傷的傷。
洛陽的不少百姓早就對王府的人囂張跋扈看不過眼,如今見他們吃了虧,無不拍手叫好。
收拾了這些人,甄命苦一聲令下,暗衛軍闖入王府。
王世充的府邸很大,十幾公頃的建築面積,幾百個丫鬟家丁,上千守衛,一千暗衛軍搜尋半個時辰,撂倒了幾百名守衛,才在府東的廂房院落一座假山後面,找到了躲在一口水井裡的王玄恕。
暗衛軍抓了他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將他剝了個精光,綁了起來,押出王府。
暗衛軍押著王玄恕在洛陽大街巡遊了一遍時,王世充帶著兩千左翎衛軍趕到,由老將楊汪領軍,單雲英在在其中。
其中騎著高頭大馬站在王世充身邊的,正是從滎陽逃出來的二賢莊主單雄信。
看見甄命苦,他的眼中冒出了熊熊復仇的火焰。
若不是王世充攔著,他已經帶兵衝上前,跟甄命苦姓命相搏。
“甄命苦,你好大的膽子,你把我兒怎麼樣了!”
甄命苦卻看也不看他一眼,盯著王世充,嘴角含笑:“王大人,稍安勿躁,王公子毫髮無損,就是少了幾件衣服。”
王世充氣得鬍子都快翹起來,怒喝一聲:“別以為你是暗衛大將軍本王就不敢對你怎麼樣,真要惹怒了老夫,對你沒什麼好處!”
“王大人可知道王公子對本將軍犯下的罪行,若本將軍向皇上告御狀,王公子就算不被充軍,也要判一個詆譭上司名譽的罪名,革除功名爵位,本將軍只是小懲大誡,他若再犯,可就不是今曰這樣簡單!”
單雄信在一旁向王世充低聲道:“王大人,這人一向狡猾,不必跟他過多口舌,直接拿下再說。”
裴行儼哈哈一笑:“這位就是二賢莊的單莊主吧,你也不看看周圍什麼情況,說這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兄弟們,給他們長長眼!”
話音剛落,只聽見嗖嗖嗖——
弩箭破空的聲音響起,單雄信也不是吃素的,大喝一聲:“保護王大人!”
數十盾兵圍在王世充的座駕前,組成防禦屏障。
只是弩箭卻射在他們面前幾米遠的地方,似乎並無意攻擊他們,只是示威。
再一看,地上的弩箭竟五顏六色地排成了一個暗衛軍的軍徽,兩把鋼刀,一個虎紋鐵盾,張牙舞爪,虎虎生威。
單雄信微微色變。
他已經看見了周圍方圓三百米內的房屋和路邊的樹梢上,到處都是暗衛軍的弓弩狙擊手,仗著特製弓弩的遠射程,高精度,向他們展示了暗衛軍的訓練有素,暗衛軍佔盡地利的情況下,他們根本沒有任何勝算。
王世充雖手握十二衛府重兵,此時也拿暗衛軍無可奈何,平時朝中官員個個見他唯恐不能巴結討好,哪敢得罪,偏偏這甄命苦從來不給他面子,處處跟他作對,而他偏偏對他沒有辦法。
楊侗與甄命苦是一體的,他想要對付甄命苦,就必須名正言順,出師有名,否則靠蠻力未必能拿暗衛軍怎麼樣,然而要讓楊侗同意出兵對付甄命苦的暗衛軍,就等於讓楊侗自斷臂膀一樣可笑。
遲早有一天,他會將這兩個人吊起來,活活用亂棍打死,但今天,他只能將這口惡氣吞下。
“甄將軍,我兒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