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文都發現了他的異樣,喝道:“羅將軍,你想幹什麼?”
楊侗回過頭,紅著眼睛,如同受傷的野獸,猜到羅士信想要跟甄命苦通風報信,登時受了刺激一般,大嚷大叫:“姐姐被人害死這事絕不能讓他知道,不能讓他知道,王世充沒死,誰也不能告訴甄命苦!違令者斬!來人,把羅士信給朕綁起來!”
羅士信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抽出腰間佩劍,沉聲道:“皇上,你此時需要的是一個能冷靜幫你分析出主意的人,此人非甄將軍莫屬,恕臣不能遵旨!”
楊侗越發地怒不可抑,失去理智般怒吼:“來人,殺了他,誰也不能將這事洩露出去,誰敢抗旨洩露,格殺勿論!”
幾十個禁衛軍聞言從大殿外湧了進來,紛紛抽出刀劍朝羅士信擁了上去。
羅士信深吸一口氣,眼神如鷹,一掃這些湧上來的禁衛軍,這才發現,以前自己安排在宮中保護楊侗的暗衛軍戰士,都不知什麼時候被換成了一些他毫不熟悉的生面孔。
不用猜,一定是段達暗中動的手腳。
一股莫名的寒意湧上心頭,他隱約感覺到,這裡有一個天大的陰謀正在醞釀,盧楚,福臨,皇甫無逸,甄命苦,還有他自己,一個個跟楊侗關係密切,忠於楊侗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死的死,貶的貶,一一被隔離開了楊侗的身邊。
“這其中一定有陰謀,得提醒甄爺才行!”
他一咬牙,冷冷掃了這些禁衛軍侍衛一眼,高喝一聲:“擋我者死!”
說完,手持腰刀,朝南宮門的方向衝去
羅士信一路斬殺數十宮門守衛,跳下城樓,渾身浴血地出現在甄命苦家門口,遠遠看見正在門口剝羊皮的通吃,終於支撐不住,倒在離甄命苦家門口幾百米遠處。
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床上,身上的傷口都包紮完好。
入眼的是張氏婀娜忙碌的身影,他一個激靈,猛地掙扎著起身,迫不及待地問:“嫂子,甄爺呢?”
張氏聽見他醒來,急忙走過來,將他按回床上,“別動,你傷得很重。”
“我有要緊事跟甄爺說。”
“再要緊也比不上你自己的姓命還重要吧?”
羅士信急道:“有十萬火急的事告訴甄爺,遲恐不及,還請嫂子千萬轉告。”
張氏也是第一次見羅士信受這麼重的傷,傷口刀刀見骨,若不是她跟孫郎中學了些止血縫合傷口的醫術,羅士信這時恐怕已經流血過多而死,見他如此焦急,心想一定是有什麼大事發生,說:“他一大早就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裡,發生什麼事了嗎?”
“昌盛長公主被人害死了,皇上失去了冷靜,要出兵抄王世充一家,我怕洛陽城會出大事,甄爺應及早防範才是。”
張氏如聞晴天霹靂,手中拿著的紗布藥水掉落在地上,神情呆滯,喃喃道:“福臨姐死了?怎麼會這樣?”
前幾天還好好的一個人,突然就天人兩隔,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她深知福臨對甄命苦來說是什麼樣的存在,她是他的馬妞兒,一直都是,若不是礙於公主的身份,福臨已然成了他的另一個妻子,張氏雖然沒有問過甄命苦關於福臨的事,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福臨與甄命苦的關係,絕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簡單,若知道福臨橫死,甄命苦會做出什麼事來,她實難預料。
“嫂子,現在不是傷心發呆的時候,得儘快通知甄爺才行。”
張氏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從腰間掏出手機,“你等等,我打他手機。”
正準備撥通,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正是甄命苦。
她急忙接通,還沒等她說話,電話那頭的甄命苦用一種從未有過的急迫語調:“鵝鵝,什麼也別說,什麼也別問,家裡的地窖裡有一個武器庫,裡面的武器和裝備你跟貝兒能拿多少,小裴會親自接你們離開!”
“相公等等”
電話的那端已經掛了,再撥通,已是忙音。
張氏意識到事情的嚴重姓,不敢怠慢,忙召集了家中所有的人,扶著重傷的羅士信,一起到了地窖中,用甄命苦給她打造一枚奇特鑰匙,開啟一直緊鎖,她從未開啟過的地窖秘門。
眼前的一幕,讓所有人都呆住了。
長孫貝兒也是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喃喃道:“甄郎什麼時候弄出來的?”
一萬左翎衛軍的精銳湧入皇城廣場,將太極殿團團圍住。
幾個太監焦急慌亂地跑進大殿,大喊大叫:“皇上,不好啦不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