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城一個角落的巡邏都成問題,更別說維持江都治安了。
甄命苦卻似乎並不著急,將這些人全都集合,讓他們帶他到江都城的各處遊覽觀賞,攜美同行,吟詩作對,欣賞各處風土人情。
直到期限內的前三天,江都城內禍亂依舊。
月兒從下人口中得知甄命苦這一個月來的所作所為時,實在耐不住心中的氣惱和不安,特地出宮,到甄命苦的將軍府中等了一天,直到傍晚時分,甄命苦的馬車才慢慢悠悠地回到甄府。
還沒下車,就聽見車裡面傳來鶯鶯燕燕嬌聲不依的撒嬌,讓月兒一個月前就憋著的一股無名火越發地湧上心頭。
遠遠看見甄命苦左擁右抱地從走下馬車,在十幾個花枝招展的美人簇擁下,走進府中。
月兒正待上前義正言辭地訓斥一番,卻發現那些女子進了府中之後,紛紛跟甄命苦躬身施禮,臉上有感激之色,轉身回了各自的廂房。
甄命苦獨自一人朝將軍府的正房走來,看見月兒,他愣了一愣,有些驚訝地說:“月兒,你怎麼來了?”
隨即發現她臉上的怒色和目光所在,明白過來,笑了笑,也不解釋,徑直進了屋裡,倒了一杯茶,遞到她面前,問:“來很久了吧,有事嗎?”
月兒盯著他,又看了看四散離開,回到各自廂房的那些女子,“這麼多美人你應付得過來嗎?”
甄命苦感嘆道:“還真是有點忙不過來,一天處理兩三個,總算是全部搞定了!”
月兒一句“無恥”到了嘴邊,愣是嚥了回去,也不接他遞過來的茶,眼淚流了下來,瞪了他好一會,轉身就走。
甄命苦拉住她的手,笑著問:“怎麼說著說著就翻臉了?”
“放開我!我再也不想看見你這種偽君子!”
“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是君子吧?我就是個名符其實的小人,別人說我是君子,我啐他一臉。”
月兒愕然,一時找不到詞來反擊,他確實沒有掩飾過他好色這個事實,而且是明目張膽地向杜伏威討要女人。
“算我看錯你了。”
她用力一甩手,卻發現他早已聽話地放開了她的手,她這一用力,反而用力過頭,手腕給甩脫了臼,疼得她痛吟一聲,心裡的也不知是何感受,也不顧月妃的威嚴和臉面,就這樣蹲在地上,埋頭嗚嗚大哭。
甄命苦嚇了一跳,哪知道她這麼不經逗,急忙喝退了門口的奴婢和侍衛,關上門,伸手捂住她的嘴,無奈道:“月妃娘娘,你受了什麼委屈,要到臣下家裡來撒潑,我也沒招惹你吧?”
月兒哭得越發大聲。
“行行行,算我怕你了,我剛才說搞定她們的意思是給她們在江都城裡找到了門當戶對的夫家,這幾天忙得我都團團轉,總算是把她們一個個打發了,過幾天她們的夫家就會讓人上門來迎娶,是你先把我想得這麼不堪,我只是順著你的意思說,讓你高興高興,反倒成了我的不是”
月兒的聲音戛然而止,淚眼汪汪地望著他,突然張口狠狠地咬住他捂著她嘴的手。
“啊——”
好不容易將她手腕給矯正回去,看著自己手指上那深深的牙印,甄命苦一臉抱怨:“你們女人怎麼都喜歡咬人?要咬也咬對地方啊。”
月兒眼眶還有些紅腫,怒氣早已隨著剛才那一口煙消雲散,聞言臉色有些暈紅,盯著他問:“還有哪個女人咬過你?”
甄命苦似乎在回想什麼,神色變得有些黯然,接著搖了搖頭,“想不起來了,只是有點印象。”
其實他並非想不起來,而是印象深刻,咬得地方也並非手指,而是另外一處更為要命的地方,那是一張如花般嬌豔甜美的臉容,一雙如水的美眸,口中含著他最脆弱之處,香舌如蛇繞動,仰頭望著他,眼神中帶著調皮和溫柔,極盡挑逗之能事。
他想起了她的容貌,想起了跟她的纏綿溫存,卻想不起跟她生活的點點滴滴。
他只知道她已經死了,害死她的人就是長安李家父子。
他甩去腦海中雜亂紛擾的思緒,在月兒身邊坐下,岔開話題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月兒這才想起來來找他的目的,急忙說:“你跟大王約定的時間已經快到了,江都城的治安卻依舊還是一團亂麻,你到底想出辦法了沒有?”
甄命苦一臉神秘地笑說:“過幾天你不就知道了。”
江都城的搔亂果然期限截止的那一天神奇地消失了。
連江淮軍出動軍隊都無法完全鎮壓的動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