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見他情真意切,肥龍又死了一年多,自己一個人在世上無依無靠,死又死不了,無奈之下,只能答應,之後杜伏威娶了她,封她為月妃,地位之高,無人可及,月兒也漸漸地平復了心中的傷口,只是她發現,杜伏威的為人漸漸地從開始的謙遜低下變得自滿自大,喜歡聽人說好話,她想要從旁提醒,總是惹來他的不悅,漸漸地他也就很少再來她的寢宮,開始四處尋覓新歡。
聽到這裡,甄命苦已是冷笑連連。
月兒不解,也有些不悅,她很不喜歡他這種什麼也不說,卻又一臉鄙夷的表情,惱問他為什麼要笑,甄命苦也不解釋,只是說了句“你當初就該讓他一頭磕死在你面前看看”。
月兒一臉的錯愕。
甄命苦也不多加解釋,站起身來,回了自己屋裡洗漱去了,留下月兒在那裡發呆,臉上的疑色越來越濃。
之後的十幾天裡,月兒發現甄命苦的行為變得有些怪異,有時會跟她討些錢銀,出門上街,買了一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然後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整天不出來,房間裡傳來他敲敲打打的聲音。
有時是半夜的時分,她聽見外面有奇怪的動靜,起床一看,原來是甄命苦半夜起來集合宮中的侍衛,到宮中的後花園中,不知道在商議什麼。
早上起來問甄命苦,甄命苦卻總是說她在做夢,要麼是在夢遊,那種滿不在乎的戲弄神情,把她氣得,直想拿鞭子往他身上招呼。
一次她忍不住好奇起了床,偷偷地潛伏到離他們不遠處的地方,試圖聽清楚他在跟這些侍衛商議什麼,當她靠近離他們一百米遠處的地方時,一隻手突然從她後面伸了出來,捂住她的嘴,她回頭一看,正是甄命苦,冷冰冰地盯著她:“月妃娘娘,這麼晚不睡覺溜出來想幹什麼?就不怕又被什麼殲人給盯上,成了獵物?”
月兒張口咬住他的手,直到他吃痛討饒,才鬆開了口,氣呼呼地回了房,回到房間,想了想他剛才對她說的話,有些回過味來,心中疑竇叢生。
她想到了她跟甄命苦說起肥龍的事時,甄命苦臉上露出的不屑冷笑,一陣心煩意亂,隱約察覺到這事並不像她想象得這麼簡單。
胡思亂想著,也沒心思再去探究甄命苦到底在謀算著什麼。
又過了幾天,沈法興被江淮軍擊退,退守毗陵的訊息傳到了合肥城,杜伏威攻下江都城,派人前來合肥,讓月兒到江都一聚,慶祝大獲全勝。
月兒當天準備成行,甄命苦突然敲她的門,走進她房間裡,說要一同前往。
月兒有些為難,畢竟甄命苦的事她還沒有跟杜伏威說起過,萬一有什麼風言風語傳到杜伏威耳中,對甄命苦有什麼戒心,甄命苦一看又是不肯向人低頭的人,兩人衝突起來,她夾在中間倒犯了難。
實在擰不過他,只好答應讓他一起隨同前往,跟他約法三章,就算杜伏威對他出言不遜,也不能跟杜伏威起衝突。
甄命苦滿口答應。
一起乘船到了江都,快到江都城還沒下船的時候,遠處的江面上出現了一排插滿江淮軍旗幟的船,慢慢地靠了上來。
距離只有十幾米的時候,隱約聽見從中間那艘最豪華的龍頭船上傳來許多女子的哭喊聲。
月兒站在船頭皺起了眉頭。
甄命苦身穿侍衛服飾,木無表情地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船隻靠近。
龍船靠近了,一塊寬大的橋板探了過來,將兩艘船連通。
未見人先聽見一聲豪放的笑聲:“月妃遠道而來辛苦了,本王在船上設下盛宴,為月妃接風洗塵。”
只見那艘龍船的甲板上,十幾個江淮軍的賊帥聚集在一起,甲板上擺放著十幾張桌子,上面擺滿了佳餚美酒,每個賊帥的懷裡,都有一個宮裝的女子,剛才聽到的哭喊正是她們發出來的。
正上頭的那張宴席,坐著一個衣衫不整,露出大塊胸肌的漢子,髯須虎目,狂放豪武,懷裡摟著兩個絕色美女,都是淚眼盈盈,滿臉驚恐。
月兒的臉色越發地蒼白。
她回頭看了甄命苦一眼,眼中中帶著乞求,希望他不要因此發怒,招來殺身之禍。
甄命苦眼神冰冷,只是掃了對面船上的眾江淮軍將領一眼,目光最後盯在那坐在上首的漢子身上,他就是江淮軍的總統領杜伏威了。
杜伏威感應到他的目光,也向他望來,甄命苦別開眼神,不再打量,跟著月兒一起透過了橋板,到了對面的船上。
“月妃你來得正好,本王剛剛和眾位將軍攻打下江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