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化及軍中士氣低落,屢戰屢敗,十幾萬大軍損失了上萬人,卻正中宇文化及下懷,死的都是一些殘兵弱將,損耗的卻是滎陽城最精銳的兵士。
幾戰下來,雖贏少輸多,滎陽城的守軍卻也損失了幾千人手。
滎陽城總共的守軍不過四萬,本來守城有餘,翟讓為了建功立威,不惜以自損八百的下策出城迎敵,若再消耗兵員,宇文化及一旦全力攻城,滎陽能不能保住還是未知之數。
滎陽宮中,翟讓正與他手下的將軍們一起慶祝這幾天來取得的戰果,杯光酒影,酒酣耳熱之際,一旁的單雄信突然開口提議歌舞助興,眾人紛紛叫好,單雄信令人傳歌舞者入殿獻舞,不一會,一名盛裝打扮,綵衣飄飄的婀娜女子便抱著一個琵琶從殿外娉婷而入。
一聲清脆的琵琶響起,女子翩翩起舞。
大殿上幾十位文武官員無不為之放下了酒杯,盯著這舞技琴藝無雙的女子,眼中閃爍著驚豔迷醉的神色。
翟讓轉過頭問單雄信:“雄信,這位是?”
“翟大哥,這位就是我跟你長提起的那位名冠洛陽的牡丹仙子了,琴舞無雙,你我號稱精通十八般武器,她可算是精通十八般樂器,堪稱女中豪傑,單某有幸得此女,此生已別無所求。”
翟讓眉頭一皺:“自古紅顏多誤國,雄信可不要沉迷女色,誤了我瓦崗的大事。”
單雄信本正在興頭上,聞言登時覺得有些掃興,暗想你當初為了一個女人差點讓瓦崗四分五裂,如今倒好意思跟我說什麼紅顏誤國,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一絲不悅,回了一句“翟大哥多慮了,區區一個女子,豈能左右我單雄信!”
翟讓笑道:“你能如此想最好了。”
門外傳來通報,說是魏公求見,翟讓此時已有些醉,擺手說了句“他不是在倉城拒敵嗎?來見我幹什麼?不見!”
537 人命如蟻
門外傳來通報,說是魏公求見,翟讓此時已有些醉,擺手說了句“他不是在倉城拒敵嗎?來見我幹什麼?不見!”
話音剛落,李密已帶著一行人從殿外闖了進來。
翟讓見狀臉成了下來,李密這樣硬闖入宮,擺明了就是不把他這個大當家放在眼裡。
一旁的王儒信察言觀色會意,從筵席上站起來,朝李密喝道:“魏公不得無禮!”
沒等李密開口,李密身邊的王伯當毫不退讓地爭鋒相對,冷笑一聲:“魏公要見大當家,幾時輪到你一個小家奴說話!”
一句話噎得王儒信啞口無言,王伯當說得其實沒錯,他只不過是翟讓府中的一名記室,雖有官職,卻只是區區小官,而且尚無功勳,不比李密手下一批建立赫赫戰功的手下。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不惜冒得罪李密的危險,鼓動翟讓出兵迎擊宇文化及,為的就是能將李密手下這些仗著軍功便目中無人的將軍們一舉剷除。
他自知身份和功勳都不如王伯當,也不多頂撞,冷笑道:“王將軍有所不知,大當家如今已是大冢宰,即日就要舉旗號稱王,招納各方豪傑賢士到我瓦崗旗下,大當家已任命我為瓦崗軍師,若論身份,王將軍你未必就比王某高多少,大當家不是已經著人通知魏公了嗎?魏公不在倉城退敵,莫非是想要趕回來為大當家慶賀不成?”
李密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已知這場奪權的陰謀背後一切都是這個王儒信的主意,從進入瓦崗那一天起,這個王儒信對他就是一副戒備防範的態度,屢屢與他唱反調。
翟讓自任大冢宰,下一步就要稱王,這本是他李密所打的算盤,卻被翟讓搶先一步,歸根結底,都是因為看到了瓦崗軍未來的美好前景,區別在於翟讓無能,只會讓瓦崗覆滅,而他李密有能力讓瓦崗成為最有希望奪取天下的一支雄厚勢力。
他故意無視這王儒信,目光越過他,朝坐在上首龍椅的翟讓望去,翟讓也與他雙目對峙。
“大當家,請你立刻下令收兵回城,遲恐滎陽有虞!”
翟讓冷笑說:“魏公何出此言,有單莊主與徐將軍兩人率軍迎擊喪家之犬宇文化及,擒下宇文化及指日可待,莫非魏公是怕本司徒搶了你魏公的功勳,蓋過你魏公的風頭不成?魏公在丟下倉城,卻來對我指手畫腳,難道就不怕倉城有虞嗎?”
李密心中暗怒,表面卻平靜地看不出一絲情緒的波動,淡淡說:“倉城有邴元真與秦叔寶兩人駐守,再加上新降的羅士信,有五萬大軍守倉城,王世充這個草包不足為慮,倒是大當家你,放著雄城不守,卻用滎陽五萬精銳出城與急於求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