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有風吹草動,立刻衝進李密府中來救我們。”
王儒信笑道:“大當家放一百個心,我這就去找單莊主徐將軍過來商議。”
單雄信,徐世績等一干親信接到書信之後,很快趕到了翟讓府中,商議除去李密的大計。
“我與大當家,徐將軍三人以登門安撫為名,一起前往李密府中,他明知有詐,也定不敢在他自己府中動手,疏於防範,到時候單莊主領一千精兵佈防在李府周圍,我摔酒杯為號,徐將軍乘機取李密性命,單莊主則立刻率精兵衝進府中,見人就殺,務必不讓李府任何一人逃脫。”
徐世績似乎有所顧慮,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之色,皺眉道:“大當家,都是自家的兄弟,一定要做得這麼絕嗎?自相殘殺只會讓他人看了笑話,瓦崗軍也恐怕要人心渙散,難道非得鬧到刀兵相見,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嗎?”
557 鴻門宴
不等翟讓說話,王儒信在一旁介面道:“李密狼子野心,不會乖乖地讓出兵權,我也是不得已為之,事到如今,若有其他辦法,我也不至於出此下策,世績若是不忍心,就置身事外吧,大當家不會怪你。”
徐世績回頭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哀色,心知這兩人已吃了秤砣鐵了心,也不再相勸,嘆了一口氣:“大當家既然心意已決,就算拼上這條性命,我也定會護大當家周全,此事過後,請大當家容許我請辭回鄉。”
翟讓眉頭微微一皺,一旁的王儒信急忙向他使眼色,翟讓這才總算忍住心中不悅。
王儒信笑道:“此事若成,定不會忘了世績的功勞,今晚讓我們歃血為誓,定殺李密這狗賊,至死方休!”
幾個人紛紛割破手指,滴血到酒壺中,起了共同進退的誓言,各斟了一杯,仰頭而盡。
滎陽城外,宇文化及的軍隊正在發動新一輪的攻城。
為了表示對李密的信任,消除部下對他處置李密引起的不滿和寒心,他採納了李密的建議,不再貿然出擊,只是試探性地在城樓上抵擋舊隋殘軍。
他還任命李密的兩名親信程咬金為驍勇將軍,率領五千精兵,負責滎陽東城門的防守,安撫瓦崗軍中眾將領。
這天的朝會上,他當著眾將領的面,對上次在宮中發生的事表示並無猜忌的意思,還在朝會之後,親自率王儒信與徐世績兩人,前往李密府中,只帶了幾名隨從,以示對李密信任,並無芥蒂。
李密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在府中設下盛宴,款待翟讓等人。
翟讓的車馬很快就要李密的府邸。
李密此時正坐在府中的一間密室裡,王伯當,甄命苦扮成的柴孝和和其他幾名李密的心腹記室坐在兩旁。
李密眉頭緊皺:“若不是單莊主是三小姐的人,這次我李密恐怕要栽在那王儒信的手裡,此計狠毒,也只有這人才想得出來,此人不除,難消我心頭之恨!”
王伯當說:“這次翟讓支開李當家身邊身手最好的程將軍,明擺著是鐵了心要取我等性命,故意示弱,就是為了博取其他人的同情,栽贓陷害,在李府的地盤上,他又不帶隨從,是想要告訴其他人,就算他殺了李當家,他也是被迫還手,就算不能博得同情,也不至於盡是人心,若不是有三小姐的書信提前告知,我們恐怕連怎麼載的都不知道。”
其他人也紛紛痛罵王儒信的陰險。
只有甄命苦一直沉默不語,靜靜地聽著他們商議。
李密轉過頭望著他,“甄將軍,事情果如你所料,現在該如何是好?”
甄命苦微微一笑:“李當家心中不是早已有了定計,何必再問我。”
李密有些遲疑:“可是如果在李府動手,整個瓦崗上下都要罵我一個設計謀害,篡奪大當家位置的臭名,只怕瓦崗也從此散了。”
“有得必有失,世上豈有兩全其美的事。”甄命苦淡淡說。
李密目光熠熠地盯著他:“這就是三小姐所希望看到的嗎?她潛入滎陽來,挑撥離間瓦崗軍,為的就是今天吧!”
甄命苦眉頭一皺:“李當家此話有失偏頗,難道沒有三小姐,你與翟讓之間就不會出問題?翟讓庸碌無能,李當家雄心壯志,主弱臣強,禍根從李當家你加入瓦崗軍時起就已經埋下,火併只是遲早的事,三小姐只是適逢其會,瓦崗軍若是鐵板一塊,十個三小姐也未必能離間半分。”
其他人聞言無不對他怒目而視,雖然很難接受甄命苦這些幸災樂禍的言辭,卻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都是實話,但實話總是難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