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一間議事大廳裡,臉色凝重的李世民坐在大廳上座,大廳的兩旁是十幾個天策府的謀臣和武將。
李世民的手裡正握著一疊剛剛從洛陽城外的龍門鎮戰事告急信件。
“敵軍行蹤詭異,攜帶厲害火器,遠在三百米外我軍射程未及的地方便發動攻擊,炸死炸傷我軍死傷嚴重,伊河東岸不曰即被攻克,我軍退守龍門鎮,依山駐紮,急盼馳援。”
“敵軍乘船沿洛河而上,與洛陽城東登岸,敵軍船隻龐大堅硬,狀若牛頭,上豎兩角,冒出白煙,橫衝直撞,如入無人之地,稍有碰撞,我軍船隻無不摧枯拉朽,轟然碎裂,敵軍船上更有數百弓弩手,瞄準射擊,中者或昏迷,或溺斃,我軍軍心潰亂,以為遇上天兵天將,惶惶四竄而逃,退守洛陽城內。”
“河間王李孝恭設伏,引敵軍入谷來戰,以火圍之,燒傷敵軍數百名,抓獲對方敵將一名,拷問之下,已和盤托出,得知此次江淮軍攻打洛陽,出動精銳一萬人,隨軍後勤後備伇九萬人,總共十萬大軍,糧草充足,戰馬肥碩,裝備精良,足以支撐半年”
隨著一張張戰報送到天策府軍機處,大多數是戰事告急,敵軍步步進逼的訊息,大廳中的將領謀臣全都露出一副驚愕的表情。
李世民一一看完這些戰報,神情凝重地望著大廳中接頭接耳,議論紛紛的眾多將臣。
“對方勢如破竹,不曰便要攻打洛陽城,你們可有良策應對?”
所有人你眼望我眼,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麼良策。
站在大廳左上首的一位中年儒雅男子,身穿錦衣玉袍,神態從容,面如冠玉,他就是大唐軍中名聲赫赫,與劉文靜並駕齊驅的天策府第一謀臣,長孫輔機。
他靜靜地坐在那裡,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見李世民詢問,這才緩緩說:“從目前的情報看來,這江淮王用兵之法,已深得當年的暗衛軍精髓,兵貴精而不貴多,九養一戰,再加上暗衛軍的訓練之法一向有獨到之處,將士作戰勇武,領軍之人詭計多端,想法天馬行空,無跡可尋,又有厲害火器相輔,唯今之計,怕只有固守一途,靜待對方露出破綻後再施予反擊。”
李世民沉吟了一會,不置可否,轉頭望向另一邊的黝黑大漢,問:“尉遲將軍,聽說你跟那甄命苦有過交情,應該對他這人有些瞭解,如今的情況,你認為我們該如何應對?”
尉遲敬德思索了片刻,沉聲道:“據末將對此人的瞭解,此人一向詭計百出,無從揣摩,當初我曾因他的妻子得罪過他,結果被他設計,挑起礦幫與鹽幫之間的爭鬥,借鹽幫之手,讓我礦幫元氣大傷,以至於未曾準備妥當便倉促起兵,遭致後來兵敗,都與他不無關係,如今他率軍攻打洛陽,只怕是項莊舞劍,另有所圖。”
李世民眉頭一皺,有些不太滿意這些人對甄命苦都是一副深深忌憚的模樣,未戰已先怯,又問:“你可知道江淮軍那厲害火器的製作之法?”
“末將不知。”尉遲敬德搖了搖頭,將當年他與甄命苦定下煉製鎢金兵刃的賭約,劉武周反悔,以至於被甄命苦識破意圖,始終沒有把鎢金製作方法告訴礦幫,後來又因為張氏而與宋金剛徹底反目成仇的事說了,在座的人無不聽得連聲驚歎。
尉遲敬德接著又說:“這人來歷神秘,經常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讓人驚歎,王世充當年以洛陽城的殷實富足,強盛軍容,尚且遭致慘敗,這次他有備而來,怕是志在必得。”
在座的人中,始終有兩人未發一言,眼中帶著一絲欣喜之色,他們就是如今大唐軍的右武衛大將軍李靖,和左屯衛將軍徐世績。
李世民心煩意亂,也沒怎麼注意他們兩人,又跟其他人商量了一會,始終沒有商量出一個應對的良策,只好讓眾人散了,獨自回房,暫時將這些煩心事拋諸腦後,借酒消愁。
又過了幾天,意料中的大軍並沒有兵臨城下,而是在洛陽城南離龍門鎮十幾公里外的山林處駐紮下來。
李世民不知江淮軍底細,又一向擅長以守為攻,見對方來勢洶洶,不敢冒然出城迎擊,加緊了城防,靜觀其變。
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陸續聽見龍門鎮以南的兩個城池,鄧州郡守呂子臧和南陽郡守楊士林城舉旗反唐,宣佈效忠江淮王。
接著,又有朔方梁師都率軍南下,聯合突厥,起兵五萬,兵逼長安城。
龍門鎮開始散播著一個讓龍門鎮百姓振奮莫名的訊息,“江淮王就是暗衛大將軍甄命苦”的訊息一夜之間傳遍了龍門鎮的大街小巷,大人小孩暗中奔走相告,只等待江淮軍進城,鳴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