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婆的哭聲止住了,愣愣地看著他,突然站起身,拳頭朝他胸口一陣猛捶,哭喊著:“你這個壞小子,你到底跟她說什麼了?壞小子!沒良心的壞小子!她為了你連女人的名節都不要了,連她的相公都不讓靠近半步,寧死都不願跟她相公同房,那妒婦天天暗地裡用針刺她,虐待她,她公公還動不動就將她當下人一樣使喚,她都忍下來了,
你知道她每天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啊,若不是心裡有了你,她早就跳進洛河裡了,每次來我這跟我說起你,說你願意帶她走,為了你這句話,她多麼開心,又多麼緊張害怕,沒睡過一天安穩的覺,你知道她下了多大的決心才決定跟你走的嗎?你跟她到底說什麼了,你這個殺人兇手!你賠我的乖侄女兒!嗚嗚”
孫郎中等人聽到門外的動靜,紛紛從醫館裡走了出來,看著林婆使勁地捶打著甄命苦,甄命苦如石化般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
得知張氏自殺的訊息後,杏兒和環兒都嗚嗚哭了起來。
還是孫郎中冷靜一些,急忙問林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林婆哭著說:“一個時辰以前。”
“她現在在哪?”
“被那妒婦抱上馬車帶走了。”
孫郎中急忙轉過頭對甄命苦說:“命苦,快!也許還來得及!”
頭腦陷入空白狀態中的甄命苦聞言渾身一震,回過神來,轉身衝出大街,攔住一輛馬車,將對方從車上踢了下去,駕著馬車,發瘋似地揮動著手裡的馬鞭,朝城西宋府的方向趕去
151 命懸一線
城西宋府的門口,一輛馬車停在臺階下,劉二妹從馬車上下來。
“自作孽不可活,虧金剛特地把她接回家裡,讓她衣食無憂,當個二少奶奶,她還不知羞恥,現在倒好,被姘頭給拒絕了,知道沒臉了吧,自尋死路,活該!來人,把她抬出來,放在那裡,等你們宋老爺回來再隨便收斂了,埋了了事。”
她一臉不耐煩地指揮著幾個奴僕,語氣中充滿了鄙夷。
張氏小腹上插著那把從甄命苦那裡要來的鎢合金匕首,兩手緊緊握著匕首的把柄,指關節發白。
幾個奴僕將她從馬車後頭抬了下來,抬進宋府的大門。
她身上穿著那件長孫貝兒送給她的那件華麗衣裳,纖腰緊束,越發顯得身段婀娜多姿,只是那張嬌俏的臉卻早已沒有了血色,帶著臨死前的絕望和悲傷,如雲的秀髮凌亂地垂到地上,沾得滿是灰塵。
鮮血從她的腰間滴落到了地上,地上留下一道血痕。
當初甄命苦打造這匕首時,是按照軍刀的規格來打製,特別加上了一道血槽,就算捅不死人,單是流血就能讓人致命。
也許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這道血槽,卻加速了張氏的死亡。
就在幾個奴僕隨便將張氏放在門口草地上,正要關門時,門被人一腳給踹開,走在前面的劉二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一記悶棍敲在後腦勺,暈了過去。
幾個奴僕見來者氣勢洶洶,也不敢阻攔,紛紛躲開。
甄命苦扔下手中的木棍,衝到張氏身邊,伸手探了探張氏脖子上的脈搏,臉上露出異常激動的神色,張氏依舊還有脈搏,只是跳動得異常微弱,特別是她身下一攤觸目驚心的血跡。
甄命苦不再有絲毫拖延,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轉身飛快出了宋府大門,上了門口的馬車,飛馳而去
當甄命苦抱著張氏衝進孫氏醫館時,孫郎中早已經換上了一身乾淨衣服,在一間乾淨整潔的房間裡焦急地等待著,杏兒和環兒已經準備好了所需的器材。
甄命苦將張氏小心翼翼地放在手術檯上,轉過頭望向身邊的孫郎中。
張氏的性命,全系在孫郎中的手中。
孫郎中此時神情凝重,仔細地檢視了一下張氏腹部上的傷口,拿起身邊的剪刀,從傷口處剪開,露出張氏雪白嬌嫩的上身。
“生一爐子火過來,氣溫太冷了,我怕她撐不下去!”
孫郎中放下剪刀,看見張氏腹部的匕首血槽中不停湧出的血沫,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這是什麼匕首?專門用來殺人放血的嗎?”
聽到這一句,甄命苦終於崩潰,抬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蹲在地上嗚嗚哭了起來。
孫郎中見他這模樣,登時明白過來,也不忍再多加斥責,嘆了一口氣,朝身邊的環兒使了個眼色。
“甄哥哥,你先出去吧,不要妨礙乾爹。”環兒眼眶通紅,拉著甄命苦站起身來,將他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