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啊地一聲,抬起頭看著他,一臉的驚喜地問:“李老爺遇上他了嗎?”
她突然止住了聲,微張著小嘴,臉上露出恍然之色,想起了不久前在長安大街的那間麵館外看到的那個熟悉的背影,她一開始還以為是錯覺,如今想想,恐怕那人真的就是甄命苦,兩人坐在同一間麵館吃麵,竟都沒有認出對方來。
她突然有些氣惱,他怎麼可以認不出來她來?就算她當時帶著黑紗斗笠,臉上蒙著黑紗巾,他也不應該嗅不出她身上的味道來呀!他當初是怎麼說來的,說她身上玉蘭花的香氣他連幾公里之外都能聞到,然後嗅著她的香氣找到她的嗎?
還說他專嗅她這樣級別的絕色美人,什麼聞香識女人,都是騙人的,連幾米之外自己的娘子都嗅不出來,還敢說是軍犬級的鼻子!
不過看在那壞蛋千里迢迢,孤身一人趕來救她,還算他有良心,就原諒他一次算了,等回去了,要把他的鼻子夾起來,不准他在她身邊嗅來嗅去。
李淵見她臉上的神情變化著,時而蹙眉皺鼻,時而抿嘴淺笑,別提有多動人,不由地越看越愛,忍不住問:“仙子在想什麼?”
張氏這才從胡思亂想中回過神來,臉上微微紅了一紅,搖頭說:“沒什麼,李老爺,你能不能幫我聯絡上他,告訴他我已經沒事了?”
“倒不是不能,只不過他如今行蹤不定,要找到他可不容易,這一來一回少說也要十幾天的時間,仙子是想要在長安等他呢,還是李某讓人先送你回洛陽,若是在長安等,李某可以為仙子你安排食宿。”
張氏低頭想了想,抬起頭嫵媚一笑:“如此有勞李老爺了,麻煩你幫小女子找個客棧就行,我暫住在客棧就行了。”
李淵笑道:“怎麼能讓仙子一個人住在客棧,這長安雖說是天子腳下,卻也是龍蛇混雜,仙子這樣嬌滴滴的美人兒若是住在客棧,實在太引人注目了,萬一被什麼歹人盯上,仙子豈不是剛出虎穴,又入狼窟?倒不如就先住在李某的宅邸。”
張氏搖頭道:“已經麻煩李老爺很多,哪能再叨擾,再說萬一讓李老爺的妻妾誤會,小女子怎麼過意得去。”
李淵哈哈大笑:“仙子大可放心,李某在長安城還算是頗有些田屋,幾個妻妾都各有宅邸,我這就讓人準備一間清靜無人的宅邸供仙子你居住,不會有人來打擾,而且有守衛看守,仙子也安全一些,再說仙子你現在身上也並無分文不是嗎?住客棧也是需要花費的,一樣還是要我花費,就別推辭了,莫非怕李某對仙子有不軌之心?這也未免太小看李某了。”
張氏急忙說:“李老爺誤會了,小女子一向敬重李老爺為人,豈敢胡亂懷疑李老爺的品行,如此小女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月照千里外,千里蘭州城。
離蘭州城五十里外的一個小城鎮裡,一隊人馬停止了趕路,在領隊人出示了腰間的護符令牌之後,城鎮城堡的守衛將他們放入了城中。
“誰呀,這麼晚了還放他們進城?”一名守衛看著遠去的衛隊,低聲問身邊的人。
“西秦皇太子薛仁杲。”
守衛聞言無不打了寒戰,紛紛噤聲,薛仁杲的魔名,在整個西秦,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可是以虐待俘虜出名的殺人狂魔,子承父業,都是一般的心狠手辣。
薛仁杲帶著幾百名找到了鎮上最富有的一戶人家,一群人衝了進去,將裡面的一戶人家全都從睡夢中揪起來,趕到院子裡,讓他們跪在地上。
在薛仁杲的默許下,幾名領隊挑了幾個頗有些姿色的女子,不顧她們的哭喊反抗,扛著進了房間。
其他人全都不敢反抗,跪地哭號求饒,幾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年輕人起身反抗,也無一例外地被砍翻在地,卻不立刻弄死,任他們在地上翻滾哭號。
其他衛兵全都一副急不可耐,躍躍欲試的模樣,薛仁杲笑著揮了揮手,幾百人一鬨而散,三三兩兩地成群結隊去鎮上找樂子去了,留下十幾個倒黴的留守侍衛。
換了平時,都是薛仁杲一馬當先,先到四處打聽清楚誰家的姑娘媳婦漂亮,搶過來肆意享用一番,其他任則歸他手下的兒郎們,他戲稱之為“群幸”,他最高的巡幸記錄是同時享用十個年輕姑娘。
不過今夜,他並沒有要跟他那些兒郎們一起巡遊花叢的意思,因為他已經有一朵豔花。
一個即將成為秦王妃的女人,一個他第一眼看見就想要據為己有的女人,在他看來,鞠芷薇連她的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在這未來的秦王妃面前,鞠芷薇這個海棠仙子只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