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刻意做什麼
他這次來,根本就是來送這“合歡散”的吧。之後卻因自己一時之語,受到感動,並因此透露了一些他原本沒有打算透露的事情。
而這合歡散,他卻沒好意思當著面親手送給自己。
許蟬兒望著那紙包裡的合歡散,這東西,也許真的能幫自己在房闈之中博得到穆笙的歡心,只可惜,這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許蟬兒將那紙包抖開,那深黃色的粉末很快落在了空氣裡,無影無蹤,散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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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玉宮,寶妃望著幾個正在忙碌的太監,大發雷霆。
“把東西放下,是誰讓你們來收拾皇上的東西的?”
“回稟娘娘,是皇上告訴奴才,有幾件東西落在娘娘的景玉宮,令奴才們過來收拾的。”
為首的太監戰戰兢兢地說。
寶妃心裡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急聲道:“皇上天天就歇在本宮這裡,有什麼收拾東西的必要?”
“那可不見得啊,妹妹。”門外傳來一個充滿挑釁意味的聲音,“皇上昨天就不是在你景玉宮歇息的,你該不是忘記了吧?”
寶妃根本不用抬頭,就知道是來人是誰了。
話音未落,人已現身,果然是皇后帶著兩個隨身丫環,悠然自得地走進門來。
“姐姐一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裡?”寶妃知道她是順風來奚落自己,語氣十分冷漠。
“我聽說皇上要從妹妹你這搬走了,怕你寂寞,所以過來陪陪你啊。”皇后話裡藏針,譏誚地說:“上次妹妹好心送給我兩副羊拐兒,我想,現在是到還你的時候了吧?”
說罷,就命隨行的丫環將羊拐取了出來,順手扔到楊木茶几上。
寶妃瞟了一眼,果然是自己上次送給她的那兩副,氣得渾身發抖,冷笑道:“姐姐不必這麼急著物歸原主吧?不錯,我是能稍微歇息兩天,但是你從開始就沒有人垂青過,而且還要繼續清閒下去,我想這羊拐還是放在姐姐那裡比較恰當吧?”
皇后豈能聽不出寶妃話中的嘲諷,卻並不生氣,依舊笑得十分自在:“你說得對,我是閒慣了的人,可不必有些人,突然獨守空房,嘖嘖,那該多寂寞,多不習慣啊——妹妹,我說得對不對?”
寶妃氣極反笑:“姐姐對別人的事這麼關心,怎麼不想想怎麼把自己的後位坐的牢固一些呢?妹妹還真是替你擔心啊。”
“你什麼意思?”皇后變了臉色,聲音裡滿是蕭殺之意。
“不明白麼?那我就把話說得直白一點。”寶妃冷了腔調,面無表情地說:“皇上是個男人,這三宮六院,他愛去哪裡去哪裡,誰也管不了。我是無所謂,因為我的肚子裡,已經留下了皇上的龍種。可是姐姐你呢?你問問你自己,你有什麼?”
“你”皇后顫聲道,“你竟然”
“我竟然把話說得這麼直白,是嗎?”寶妃嗤道,“你自己應該很清楚,如果沒有皇上的寵愛,永遠也不會懷上龍胎!姐姐你不想辦法取得皇上的注意,卻只管來和我取笑鬥嘴,算得什麼本事?”
這話戳中了聽者的心事,皇后頓時如被拔了刺的刺蝟一樣,敗下陣來。
自從皇帝登基以來,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寶妃身上,對自己這個御封的皇后卻一點興趣也沒有,令她心中嫉憤難安。如果沒有太后的鼎立扶持,自己這個皇后就等於掛牌的,一點威信也沒有了。
如今,皇上終於從寶妃身上撤銷了注意力,她喜笑顏開、對寶妃幸災樂禍——可是,誠如寶妃所說,這有什麼用?皇上仍然不多看她這個皇后一眼!
“我若是你,”寶妃意味深長地說:“我就不管別的閒事,想辦法讓皇上臨幸,懷上龍種才是正經!”
皇后訕訕地,囁嚅道:“我有什麼辦法,皇上的心不在我這裡。”
寶妃啼笑皆非。
這就是皇后。片刻之前,她還那麼驕傲跋扈,眨眼的功夫,就已經在精神上告敗。
寶妃從來沒有覺得眼前的皇后會成為自己路上的絆腳石,這就是原因。
她認定了皇后,是個淺薄且無知的人。
“辦法是人想出來的。”寶妃簡直有點無奈,“記住,你現在的敵人不是我——好好想想妹妹的話吧。”
皇后點點頭,又悶悶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