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彤月睜著眼睡不著,事情發展的讓她覺得不可思議,自從她在戲院被這個叫白小玉的男人強吻了以後,一切離奇的事情都與這個男人脫不了關係,此時竟然還被他扣在此地,什麼金屋藏嬌?
她側了側身子,發現根本沒有轉身的空間,她被強迫與白小玉睡在一間房裡,她睡塌上,而那個男人則睡在香軟的床上。
他比那個顧其權還色,說到睡一間房,她似乎從未跟哪個男人這樣單獨相處過,月光自窗外照進來,床上的男人眉頭皺著睡得並不安穩,高挺的鼻折射出一道水光,似乎出了很多汗,江彤月爬起來,心想,要不要再試著逃逃看。
她站起身,人直接往門口中,想要開啟門栓時,腦中想到白小玉臨睡前的話:知道我太秘密的人只有兩個下場,要麼死,要麼乖乖留在他身邊。
她要開門栓的手頓時猶豫起來,這個人太狡猾,沒有一件事是在他意料之外,可能自己剛跑出巷子,他又在那頭等她。
“啊馬。”正猶豫,忽然聽床上的人低低的嘟噥了一聲,黑夜中聽不太清楚。
江彤月回過頭看著床上的人,他的眉比方才皺得更緊,應該是做著什麼惡夢,晶亮的汗珠自他的額頭上滑落下來,夢中的白小玉原比他平時來得嚴肅,他平日經常將笑容掛在臉上,此時卻皺緊了眉苦笑仇深的樣子,眉間還夾雜著幾絲若有似無的脆弱。
江彤月看得發怔,似乎眼前的白小玉換成了另一個人。
“啊馬。”他又叫了一聲,這次聽得清楚,江彤月卻並不知道什麼意思,只是覺得白小玉似乎不太對勁,她本是猶豫著要不要逃走,此時卻不知不覺的走到白小玉的床前。
“白小玉。”她試著叫了一聲。
他的夢極深,她只這麼一叫,白小玉根本一點反應也沒有,她不由提高聲音又叫了幾聲,仍是沒有反應。
這正是逃走的機會,這個人根本就是被惡夢糾纏,再大的聲音也驚不醒他,江彤月對自己說別把他的威脅放在心上,他這個樣,根本不可能再出現在巷子的盡頭等她。
然而眼看著白小玉整個人不斷抽搐,她的手不自覺的伸向他的額頭,滾燙。
“水,給我水。”白小玉神志不清的低喃。
這回江彤月聽懂了,她馬上跑去桌邊倒了杯水回來,端到床前時又愣住了,幹嘛要倒水給他?他多半是傷口引起的燒熱,燒死他最好。
想到這裡她張嘴就要一口將倒的水喝掉。
“水。”床上的白小玉又叫了一聲。
她的動作不由一頓,看看手中的水,又看看床上滿頭是汗不斷抽搐的白小玉,猶豫了半天,一跺腳,終於扶起床上的白小玉,將水杯中的水喂到他嘴裡。
白小玉連喝了幾口,人卻未醒,因為畏寒,人往江彤月身上靠過來,無意識的伸手將她抱住了,江彤月一驚,反射性的將他一推,人向後退了一步。
白小玉“咚”的一聲跌在床上,竟然仍然未醒,原來口中的胡話變成了斷斷續續的呻吟,顯得痛苦萬分,而被江彤月這麼一堆,江彤月看到他敞開的衣領,那傷口處的布條上一片血紅。
這樣下去,他真會死的,這麼有辦法的人,這麼重的傷不去請大夫,卻讓自己這個什麼都不懂的人守著,難道他真是不想活了?
床上的白小玉顯得很痛苦,呼吸也漸漸急促,江彤月看著他發愣,恨死自己莫名其妙的惻隱心,心裡一個聲音拼命說:逃走,正是時候。但另一個聲音卻又在說:萬一死了怎麼辦?
“死了關我鬼事。”終於,江彤月一狠心,想到自己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再不看白小玉一眼,人走到門口開了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正值半夜,外面半個人影也沒有,猶如空城,寒氣比白日更勝,江彤月縮著脖子,好半天才找到大路,認準了方向往江府的方向走,走了不多時,側頭看到旁邊的醫倌正開了一扇小門,一個老年婦人掌著燈出來,邊打著哈欠邊迎門口的人進屋,口中道:“夫君,還順利嗎?劉老闆的病怎樣了?”
“暫時穩住了,不過不樂觀,估計活不過這個月。”那進屋的估計就是這醫倌的大夫,應該是半夜被叫去問診了。
她本已走過去了,想想又退回來,抖抖瑟瑟,道:“我夫君重病,這位大夫能隨我去看一下嗎?”
大夫回頭看了她一眼,擺擺手道:“大半夜的,我已經累到現在了,你找別家吧。”
江彤月本想死心走了,卻忽然聽那大夫問道:“是什麼病?”
江彤月道: